但他的后代子孙却如同被钉在“耻辱柱”
上的鬼魂,一代代重复着相互残杀的怪圈。
(西方“鬼话”
故事:一条船上的水手杀害了一位“有道”
的苦行僧,因而受到诅咒,精神失常,相互残杀,全部惨死。
为首的被部下钉在船的桅杆上,每到夜半,这些鬼魂便又复活,重演一次你砍我刺的那种痛苦哀嚎的惨剧,直到天明,便重卧倒在甲板,回到僵尸的状态……)
卫国历史上,最可恶的是蒯聩与辄这一对父子争位的闹剧:
卫灵公的夫人南子,美而淫荡,且心如蛇蝎,常常借色害人,连孔老夫子都因会见她而被子路怀疑,差点闹得师徒俩反目成仇,急的老头子指天发狠誓才获得子路信任;太子蒯聩感到她对自己的威胁,恐遭不测,就和自己的贴身侍卫戏阳遬商量在朝见时行刺,戏阳遬当时倒是义愤填膺,拍着胸脯保证要“誓死保卫太子!”
蒯聩大喜,也保证事成后重赏。
不料,在关键时刻戏阳遬草鸡了,蒯聩几次以目示意,他却装傻充愣,不肯动手,以至被南子看出破绽,大呼:“太子要杀我!”
大批侍卫赶到,戏阳遬竟跪下自首请罪,灵公大怒,喝令拿下!
蒯聩只得拔剑乱舞,冲出卫兵的包围圈,逃到晋国去寻求政治庇护。
想不到的是蒯聩的儿子,太孙辄对南子却非常恭敬,每当见面,一口一个奶奶叫得让人心里痒酥酥的,别看这小子比南子小不了几岁,对南子比对他亲妈还要亲,所以“祖孙俩”
的关系竟是亲密无间。
卫灵公一死,南子大权在握,认为辄忠心耿耿,非常可靠,便决定让辄继位,是为“出公”
。
听到父亲已死,儿子继位的消息后,蒯聩非常高兴,以为“亲儿子”
总得先让“亲老子”
过足国君瘾,便以“奔丧”
的名义回国。
然而听到这个消息,卫君辄却下令紧闭城门,城头上的军兵也箭上弦、刀出鞘,如临大敌,拒绝蒯聩入城。
原来,他之所以向南子阿谀献媚、拼命巴结,并非权宜之计,而是真心讨好南子以便获得继位权,如果接纳父亲,势必就得让位,费尽心机好不容易才坐到屁股底下的宝座,他怎能舍得离开?
蒯聩一看不让进,急了,仰起脸责问辄:“我是你亲生父亲,竟然如此待我!
你还是个人吗?”
辄振振有词:“你无父无母在先,我当然可以不承认你这个父亲,不是人也是跟你学的!”
蒯聩被噎得张口结舌无言以对,送他来的晋国人听着这话不是滋味儿,朝城射了一箭,却招来一阵箭雨,随之城门大开,冲出一支兵马,杀奔过来,蒯聩这边人少抵挡不了,只得狼狈而逃……
从此父子两个各寻靠山,你打我跑,我赶你走斗了十几年……
卫慎公的头脑比较清醒,觉得代代相传为争君权而骨肉相残混乱不息,会给国家造成极大的危害,恰好听说墨子到卫国来办事,便向老先生请教,怎样才能制止这种悲剧不再重演。
墨子当然了解卫国的动乱史,非常感慨:“要想由乱而治,就得先找出‘乱’的根源,卫国之乱起自兄弟、父子、君臣不相爱,为了自身的利益而互相杀害,自然就要争斗不休。
其实,何止卫国?当今天下之乱,也莫不由‘不相爱’而引起,盗贼只爱自己而不爱别人,就去偷、抢别人的财物以利己;大夫们为争自己的权势,就打击同僚甚至危害国君;诸侯们都想扩展自己的领土和财富,又怎能不发动战争?总之,大家都在为利己而损害别人,就必然引发动乱;反过来,如果人人都能把别人的身体视为自己的身体,爱人之身如爱己身,把别人的家视为自己的家,爱人之家如爱己家;爱人之国,如爱己国;一切行为都既利己也利人,还能产生不忠不义、不慈不孝、不友不悌,相攻相害的‘乱’吗?
所以我们墨家主张,‘兼相爱、交相利’,每个人都从自身做起,则不仅卫国,令天下也都会由乱而治……”
听了老先生的这番道理,果然令人一扫阴翳,感到神清气爽,心胸开阔,卫慎公不禁大喜,就请墨子留在卫国讲学,从上到下,从理论到实践贯彻“兼爱”
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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