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说,“别找了,你爸爸今天不会回来了,只有我。”
只有我了。
许稚把游乐支走,在家里找到碘酒重新处理自己膝盖上的伤口。
上次也是在这个位置,时翊半跪着,给崴了脚的许稚喷上药水。
许稚坐在椅子上,刚好能看见时翊给他喷药时认真的神情,乌羽般的睫毛微微抖动,看起来格外小心谨慎。
如果时翊在家,时翊肯定不会让许稚自己上药,应该还会和上次一样,蹲下来替自己处理伤口吧?许稚边用蘸了碘酒的棉签涂抹在膝盖上边想。
时翊不在,许稚感知痛觉的敏锐度也随之下降,棉签戳开了伤口,里面又涌出了新鲜的血,许稚该是感觉到痛的,但他对此浑然不觉。
重新包扎完毕,许稚走向厨房,他自己顾不上先吃饭,反倒是操心起时翊等会醒了要吃什么,打开冰箱翻找出一些现有的食材,他准备给时翊熬一锅香菇鲜肉粥。
许稚很少下厨,最多也就是给时翊打打下手,帮忙洗个菜什么的,像煮粥这种稍微复杂的吃食,他一次都不曾做过。
好在网上都能查到详细的菜谱和步骤,许稚按部就班地跟着视频做下去,忙活了半天煮出来的东西尝了尝味道还可以,口味清淡应该适合病人吃。
许稚把粥倒进保温饭盒里打包好,就去换了套衣服,洗了把脸,在卫生间的镜子前面照了半天,除了面孔上有些疲惫外,他勉强算是看上去“还不错”
。
许稚拎上保温饭盒出了门,走之前,他拍拍游乐的头顶,说,“我去医院一趟,你好好看家噢。”
过了凌晨时分,夏天的太阳升起的早,许稚抬头看向天空,东边的云彩里已有缕缕晨光透出,他微微眯起眼睛,看着天色逐渐明亮,又垂下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保温饭盒。
无论是多么难熬的一天也终会过去,许稚轻吐了一口气。
时翊的手术都做完了,后面只要我全心照顾,他会好起来的,生日什么的以后再补过,礼物也总能送出去的,许稚这样想着,脚步加快,他迫不及待就要见到时翊了。
我们聊聊
许稚到达医院时天已大亮,清晨医院的走廊里很热闹,大家都忙碌着,有医生已经在进行早上的例行查房。
在时翊的病房外,有一个看不出年龄、身材高挑、装扮精致的女人正和一名医生交谈。
她表情严肃,嘴唇抿得紧紧的,撇开她所在的场景不谈,她就像是在进行一场商业洽谈,会随时打断医生的发言,补上自己的看法。
许稚仅仅瞟了女人一眼,没太留意,推测她可能是同病房其他病人的家属吧,恰巧站在这里而已,因而步履未停,打算从侧面推开门走进病房里。
没等他往前再走一步,许稚的手腕就被人倏地抓住了,一股力量牵着他向后退,直至退到走廊的尽头,拉着他的人才松开他。
是梁清越。
梁清越拉着许稚躲在走廊转角,从墙体探出半个身体做贼似的地观察那个女人,在确认她没看见许稚后,他转头对许稚说:“吓死我了,差点被看见了。”
“怎么了?”
许稚也伸着脖子看过去,那个女人还在和医生交谈,并没有注意到他俩的小动作。
许稚一头雾水地问道,“她是谁?”
“时翊的妈妈。”
梁清越板着脸说。
“时翊的妈妈来了!
怎么快?从澳洲飞过来要十几个小时吧。”
许稚吓了一跳,瞬间紧张起来,他是想过来医院后和梁清越商量下给时翊的父母打个电话说明下当前的情况,但他完全没有预想到今天就会见到时翊的家人。
此刻、当下,时翊的妈妈已经站在那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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