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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庄又道:“你看哀家这不是什么都依着他了吗?他自不要脸,非要封那女人为贤妃,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哀家都能应下来。”
说到这里,想到一事,她打起精神来,压低声音问道:“哀家让你办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苏麻喇姑垂眸道:“娘娘神机妙算,那董鄂氏……果然未同襄郡王圆房,这在整个郡王府都不算是秘密,人人尽知襄郡王嫌恶于她,正眼都不看一眼呢。”
孝庄神色一动,笑道:“哀家就知道是如此,博果尔早几年时还懵懂质朴,这几年气性是越发大了,董鄂氏刚入府头一晚上就哭得跟泪人似的,这打脸打得够响,他能忍下来就怪了。”
有传闻董鄂氏在鄂硕府上待嫁时就同小厮有染,想博果尔娶侧福晋第一夜就怒而离去,日后又怎么可能再进她的院子?这些王公贵族子弟们,最不缺的就是女人了。
苏麻喇姑盯着桌上烛火跳动的光影,用极低极低的声音道:“娘娘,奴婢还查到,董鄂氏一向对鄂硕府上的下人不假辞色,不像是跟小厮有私情的模样。”
孝庄微微一挑眉梢:“那她怎么……”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其实早在董鄂氏入宫初选时,虽因身份特殊,本身就没有劈开腿被嬷嬷检查过,但被派去的嬷嬷眼睛何等老辣,观察了几天,已经确定她绝非处子,当即来禀报了太后。
本来董鄂氏已为人妇三年,非完璧也没是理所当然的,可想想博果尔有一年多时间是出外征战的,并不在府上,其余时间是不停地同福晋和两个格格生孩子。
他府上两个格格还是孝庄所赐,也算是半个眼线,孝庄也知道他寄厚望于嫡子,在福晋未入府前连两个格格都未碰,就更不可能碰董鄂氏了。
孝庄还疑心是福临所为,特意拿话试探过,见福临还茫然未知,便认为是董鄂氏果然水性杨花,四处勾搭男人。
不过她早先也只以为是跟鄂硕府上小厮,听苏麻喇姑这么说,倒是起了兴趣,孝庄问道:“给哀家详细说说?”
董鄂氏是嫁给博果尔之前就有了问题,一个闺阁女子,不是跟小厮,又能跟谁呢?
苏麻喇姑迟疑了一下:“奴婢查到,似乎她六七年前就经常出入一家卖字画的店铺,那也是安郡王经常去的地方……有人看到两人相谈甚欢……”
孝庄面色微变,重重拍在桌子上,皱着眉头叹道:“岳乐杀早了。”
她只想到岳乐说媒拉纤,没成想竟然跟董鄂氏另有一层关系,若是留着此人,日后说不定就能有大用。
她思维一向缜密,又觉得不对,立刻指出道:“若是岳乐同董鄂氏有染,如何敢把她献给福临?”
要是两人谈情说爱也就算了,这都在一个床上睡过了,尤其博果尔没碰过董鄂氏,岳乐这样做,也未免太大胆了。
孝庄生性多疑,当即觉得这别是有人设了套给自己钻吧?
苏麻喇姑下了大功夫去查这事儿的始末,早就备着她有此一问,便道:“皇上同董鄂氏似乎是在莫子轩偶遇的……倒是后来他二人相熟了,才有安郡王在其中穿线搭桥……”
“世上哪里有这么巧的事儿?”
孝庄还是不信,思忖半晌后,倒是笑了,“博果尔倒是长进了,这一手隔岸观火做得漂亮。”
苏麻喇姑一愣:“您觉得是襄郡王所为?”
言语中大有不信之意,她印象中博果尔绝没有这样深的心机。
“哀家怎么觉得不重要,关键是看皇上怎么觉得。”
孝庄心中郁火尽去,淡然道,“不论是岳乐干的,还是博果尔干的栽赃给岳乐,都无所谓了,只要事情的发展对哀家有利,哀家帮他一把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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