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蜡像断作两节,从里面掉出一截黑黄的干肉,又滚出两粒金珠子来。
桑落心道,廖内官当真塞了金珠子?没有骗她?
有人将那金珠子捡起来,捧到领头人面前。
领头人收入怀中,再嫌弃地用剑尖挑起蜡像,晃了晃,确定空了。
又戳戳干肉,确定没有藏匿。
这才收了剑,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齐氏心窝被踹得不轻,捂着心口半晌才爬起来。
她不停抽泣着,仍旧骂骂咧咧的,也听不清骂了些什么。
“混蛋!
混蛋!
他们是混蛋!”
元宝蹲在地上,一边哭,一边将蜡像与干肉捡起来,拼在一起,放回盒中。
桑子楠连忙过来给桑落包扎伤口,桑落摇摇头,见胡内官还蜷缩在地上,心有不忍。
儿时那一刀下去,谁不是终身的心伤?
她正想要安抚两句,谁知胡内官似变脸一般,站起来,无所谓地揩掉脸上的眼泪,拍拍元宝的脑袋:“小子,别哭了,这算什么?等你进了宫,比这混蛋的人多了去了。”
桑落错愕地眨眨眼:“你——”
这么说,之前在她家那害羞的样子,也是演的?
“我什么我?”
胡内官掸掸身上的尘土,继续说道,“他们有他们的任务,你拦着他们的任务,就是要他们的脑袋。
任务做完就想要取乐。
他们想看什么,咱们就表演什么。
他们开心,咱们保命。”
难怪廖内官说要让元宝跟着胡内官。
这样,她倒放心了。
桑落捂着伤口,找桑子楠要了火折子,将蜡像接口化了又封粘起来,尽量将接口搓得平整些,再放回喜盒,盖上盖子。
她说道:“元宝把盒子放进棺材里吧,再耽误就晌午了。”
几经波折,喜盒入棺,廖内官终于算是完整了。
棺木合二为一,从此阴阳两隔,黄土一抔一抔,落在漆黑的棺木上。
青烟直上,纸钱漫天,像是附着了谁的灵魂,从山口飘向山谷......
众人望着山坳有些出神。
良久,胡内官开了口:“桑姑娘,你的手艺真不错,只是,这个‘玉字辈’,真是依葫芦画瓢?”
“胡内官何必这么盘根究底?”
桑落大言不惭,又掩嘴低语,“我不也没问你刚才在那些人的鞋上撒了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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