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远远诚挚地道歉,“我也只是猜测祖庙这里或许有问题,并无任何证据,只能行此下策。”
“不必解释了,我明白。”
云许舟叹息,“若是说服我带你们过来,那猜对了还好,也就是眼下这结果。
万一猜错了,引我无端怀疑老祖宗,我心中必会过意不去。
你们也是为我考虑,我明白。”
桑远远:“很抱歉。”
云许舟故作镇定,表情却是略带一些崩溃:“哪里看出老祖宗有问题的?就因为云许洋是族会那日被重新下了蛊么?”
“也不全是这个原因。”
桑远远叹了口气,“说来有些话长,不若先看看这里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迟些,我再一一细说。”
“可。”
云许舟想了想,“问题是,你们为何不怀疑是那个云之濯搞的鬼?”
“因为族会那天云之濯已经死了……”
桑远远很不好意思地说道。
云许舟:“……我真是个傻子。”
说话的功夫,幽无命已从床榻的暗格里翻出了一只半透明的玉盒。
只见这玉盒中,伏趴着一只水母模样的赤红色软体物,时不时蠕动几下,产出几粒透明的红卵。
云许舟倒抽了一口长长的凉气,扶着额头,一阵眩晕。
桑远远赶紧上前扶住了她。
“难道这便是血蛊?看着像是蛊母。”
云许舟失神喃喃。
弄这么多蛇虫鼠蚁,便是为了守住这个秘密么?
幽无命懒懒散散地伸出手,从云许舟手中取走了盒子。
“炼炼看。”
他向后一跳,跳到了那张暖玉制成的大榻上,鞋子也没脱,往榻上一蹲,连着玉盒带那蛊母一道炼化起来。
掌心黑焰涌起,圈住了玉盒。
水母状的蛊母猛地蹿了起来,发出尖利的‘吱吱’声,疯狂拧动着软绵绵的身躯,试图撞开玉盒逃跑。
幽无命冷冷一笑,另一只手‘啪’一下扣紧了盒盖,掌中黑焰暴涨。
眼见一时半会儿也无事,桑远远便拉过两张椅子,示意云许舟坐下。
“方才我便说过,其实并无什么证据,只是诸多疑问组合在一起,让我想要看一看老祖宗而已。”
桑远远真诚地说道。
她的原定计划也的确是这样的。
只要认识了老祖宗,她就可以透过碎镜去查看他究竟有无问题。
谁能想到这位祖宗自己就暴露了呢?
“哪些疑问?”
云许舟的模样疲倦至极。
这位老祖宗在云氏后人心中的份量非同小可,说是信仰崩塌也不为过。
桑远远掰着手指给她分析——
“首先,我意识到血蛊之事有些不对。
因为幕后黑手既然有实力令云氏满门中蛊,那就算灭杀云氏满门又有何难——同样推给‘天意’就是了,这般大手笔,足以证明凶徒根本肆无忌惮。
那么凶徒为何要对云氏手下留情?这里必有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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