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垂绮低眉顺眼地答着,不深不浅,只见温顺可人,杏眸中的那一点冷静尽数掩在那排眉睫之下,不教人瞧见。
"
啊,孙永航年轻有为,文才武略双通,此次出征定能为国剿灭叛贼。
"
"
能为国效力,自是永航的职责所在。
"
"
啊,是,不错。
"
端王似乎沉浸在失望之中,最后几句话也不过随口敷衍,寥寥数语便让骆垂绮回府了。
不过他对于这位骆相遗女倒是颇为看重,还叫了随侍的两个侍卫送她主仆二人至府门前方才作罢。
出征的兵权到底仍是交到了孙永航手里,这一纸诏书由宫里的长太监效远传到孙府,恰似一粒细石投入朝廷这局静湖中,激起微妙的縠纹,渐渐纵深。
先是文斓公主,半嘻闹地央着女皇改让她家的将军去。
女皇也索性来了个冷置,纯以私情上的一句"
军旅多辛苦,舍不得自家人吃苦"
为由给推了回去。
女皇的态度如何其实并不重要,只要结果是不用文斓便已足够。
文斓当然看得出这一次兵事上的警告,但一旦女皇对她起了戒心,那幺一味退守反而只是加快覆亡而已。
女皇以一静应万变,似乎有恃无恐,这一种局面文斓无疑吃足了斤两,不是等着女皇收拾就是策反。
谁都隐隐地猜着了局势的险恶,公主党自然蠢蠢欲动,而信王、端王亦在暗中准备。
甚至连久隐避嫌的翊靖公主都出面主动向孙家示好,这一倒戈倒得明白,也倒得极稳。
翊靖公主是女皇最小的一个妹妹,也是先皇最为宠爱的一个女儿,在先皇大渐时还差点就被册了储皇,一时声威之盛远远超过当今女皇。
甚至在新皇登基之后,也只有她的封号未因避讳而改成"
文"
字。
但也正因为如此,翊靖公主在女皇登基之后是很不得意的,所以她只有隐,退居西昶寺为碧落祈福,甚至连东昶寺都不敢去。
而如今,三年守孝之期都已过去,她也淡出得差不多了,又正赶上朝局转变的时机,便瞅准了孙家来了,以向女皇示忠示同。
孙永航抱持不亲不远、不呢不淡的态度,并不热络也不得罪,只推说出征在即,诸事难理,便把这过分的殷勤化为疏淡。
孙老爷子很是满意孙子的做法,同时也病愈还朝。
三军未动,粮草先行。
朝中有谁乐见孙家真的发达?更别说还有文斓公主把持着权柄,真要安安心心地打场仗并不容易,只消稍稍使点绊,前军将士就难有活路。
所以,即使孙老爷子的病仍很厉害,也还是重新回到朝堂上。
这当然也是女皇所乐见的,朝局一动,孙家便是女皇要依侍重用的人了,因为他毕竟是老臣、权臣,且在朝中便是文斓公主也要礼让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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