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心里嗤笑揶揄着自己,面上平静地领旨。
萧仲麟温声道:“此事关乎一桩命案,有劳摄政王。”
他这是把关乎自己安危的事由交给了郗骁,对方公事公办,那最好,敷衍了事也无妨。
没有包的住火的纸,也没有能常年被掩盖的真相。
只要自己不作死,不给他摄政王反感、生事的理由,别的都能从长计议。
他等得起。
郗骁忙称不敢,深施一礼,继而望向沈令言,“烦请沈大人让本王看看物证。”
由此,二人告退,相形出门。
萧仲麟看着转身时就一身寒意的郗骁、平静到近乎麻木僵直的沈令言的背影,心里有些困惑。
他唤来卓永,问道:“这俩人怎么看都不对劲,怎么回事?”
卓永赔着笑,“摄政王与沈大人相识的年头可不少了,一向不合。
这会儿兴许是本就不睦还要共事,王爷在怪沈大人多事?奴才真不清楚原由,眼光有限,皇上权当老奴胡说八道也就是了。”
“……”
不清楚原由才怪。
萧仲麟把跟前的折子推到别处,“你知道些什么?说来听听,快些。”
·
沈令言带郗骁去自己在宫里用膳、洗漱、歇息的班房,与他保持着三步的距离。
“早起你就吃撑了是吧?”
郗骁拧着眉,冷冷地问她。
“回王爷的话,是。”
郗骁到底没撑住,笑了,用只有彼此才听得到的语声说:“你这个丫头片子,这些年都缺心眼儿。
现在这是打定主意跟我杠上了?”
沈令言没应声。
郗骁又问:“那件蠢到令人发指的事儿,你认为是我做的,对吧?”
沈令言蹙了蹙眉,硬邦邦地回道:“没。
我只是想省点儿力气。”
“我要说不知道呢?”
他再度发问。
“那么,”
沈令言斜睇他一眼,“皇上会将此事交给锦衣卫、刑部,会据实告知文武百官:他所谓的称病,是有人犯上作乱、试图取他性命。”
郗骁嘴角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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