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到了轻微的“嗒”
、“嗒”
声,听起来像是有人在这石砖铺就的地面上行走。
容墨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
首先,对方多半不是什么好人,除了自己这种出来冒险误入禁地的倒霉鬼,还有谁会到这种荒无人烟的诡异地方来,其次,对方战斗力绝对不差,知道有外人闯入还不隐藏行踪,唯一的可能就是自信没有隐藏的必要。
自己还真是“好运”
得可以。
那不紧不慢的脚步声衬托得这空间格外寂静,也让容墨心里愈发焦躁。
“越是面对比你强大的人,就越有偷袭的必要一来对方不会在意你这废柴、很容易得手,二来也不会有人骂你不够光明正大——虽然你的确不光明正大。”
容墨还是很听他爹话的,尤其是这种对他有好处的话。
于是他立即抽出了别在腰后的刀,连灯也不打地冲进了黑暗。
他没有致使别人重伤的意思,只是想用刀柄在对方颈后来一下罢了。
容墨用尚未适应黑暗的眼睛努力寻找对方的后颈,却被袭击了膝盖;对方就仿佛脚上长了眼睛,准确地踢在了容墨膝盖后方,让他不得不跪了下去。
不会吧!
“我早就教过你,”
昏暗中传来的声音十分熟悉,让容墨想哭、更想破口大骂;对方无不惋惜地说:“在偷袭别人时,必须先把自己的要害保护好。”
其实就算对方不开口,容墨也知道这是谁了。
他已经发觉对方身上的气息让他感到非常亲切;虽然他一向对alpha身上的气味不敏感,但对于身边这人,他却比对林夏还熟悉。
于是容墨不忿了;他觉得一路担惊受怕的自己就是个白痴,刚才试图偷袭的举动更是可笑。
“你是不是有病?干嘛不和我联系却和外人通信,要让我急死吗!”
容墨教训着对方,泪水却在眼眶里不住打转。
容墨他爹叹气,笑着说:“我有原因。
而且,你不也想办法出来找我了么?这一路玩得还算开心?”
有力的手臂将容墨拉了起来。
容墨本来打算再说几句,看到他爹手中的拐杖后却惊讶地后退,心底一片惊慌:“天哪!
你的腿难道是……”
“被一只大型蜥蜴扯掉了几块肉而已,这不算什么。”
虽然对方这样说,但容墨却不放心;他看得清楚,对方左边小腿虽然被宽松的裤子遮住、看不到布料下面的光景,却明显比右腿要细许多,而现在距离对方受伤应该有段时间了。
“是被啃得只剩骨头了吧。
这附近有没有椅子?咱俩坐下说话。”
容墨凉凉地说。
他固然心疼,却没产生愤怒之类的情绪;毕竟那个伤害他父亲的人(或者说是蜥蜴)已经被他杀死在了那个废弃的地下停车场内。
“跟我来。”
随着对方向内走,容墨用手电筒照亮墙壁、看到上面写着的文字,心中愈发惊讶:“你什么时候对这些异教文化感兴趣了?还有,你腿伤没好,怎么能挖出来这个地窖的?”
“这里不是我挖出来的。”
容墨看见自家老爹脸上出现了一种尴尬、怀念与愧疚混合的诡异表情:“这是你另一个爹留下的地方,墙上的字也是他写的。”
这下容墨更糊涂了:他另一个爹可是和自己一样的omega,怎么可能只身跑到国外来研究异教?虽然这样猜想的话,他也就知道了那根黑曜石残破刀具的来历……容墨想问,他爹却停下了脚步、把他按到了椅子上,紧接着自己也坐下:“你怎么跑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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