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皓说,“别再担心我,我向你保证。”
“我相信你。”
陈烨凯笑着说。
余皓离开学院,面朝回宿舍的路,沉默片刻,出了学校大门。
校门口的小卖部里,周昇正在买烟,见余皓走过去,“哎”
了声。
然而大路太吵了,余皓没听见。
周昇跟了过来,见余皓上了一辆公交车,他满脸疑惑地去看站牌。
“这小子……”
周昇赶紧出去拦出租车。
一个小时后,余皓在阴雨连绵的近郊,冻得直哆嗦,走下水库堤坝前的一片草地。
他边走边心想,自己可千万别出什么三长两短,否则陈烨凯得被他活活气死。
中午刚说“好好活下去”
,第二天就被从水库里捞出来。
他已经快打消这个念头了——比起五岁来的那天,水库杂草快长到齐腰深,梯子锈迹斑驳,通往一个水泥浅坡。
“你搞什么啊?”
一个声音突然在水坝上响起,余皓顿时大叫一声,差点从草坡上滑下去。
周昇扔了手里烟头,一个侧身,从水坝上滑了下来,怒道:“你有病啊!”
余皓震惊道:“你怎么知道我会来这儿?”
“废话!”
周昇说,“这区就一个水库,不来这儿还有别的地方?”
“可是……”
余皓还想问,周昇却双手揣在兜里,狠狠踹了他一脚,说:“不是说别一个人来吗?”
余皓傻乎乎地站在雨里,周昇又怒道:“把帽子戴上!”
两人戴着兜帽,天色一片昏黑。
周昇在雨里等了将近半小时,一身快湿透,打了个喷嚏,余皓说:“我就是来看看,没打算下水。”
周昇没回答,拿着手机照明,走在前面,回头道:“到了地方你就说声。”
“就这儿。”
余皓答道。
“你确定?”
周昇在桥洞下问。
余皓说:“非常确定,我记得那个‘禁止垂钓’。”
他还记得当年来时,母亲就在禁止垂钓的牌子下看着他,让他去挖螺蛳,十四年过去,水库几乎没有任何改变,只有草长高了些。
“我先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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