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什么瞪啊,轮椅都坐了几个月了?该不会站不起来了吧?”
“滚。”
秦雪占尽上风,嬉笑着转身要走,又听秦岳问:“那个女生叫钟浅吧?”
她顿住脚步,疑惑道:“你认识她?”
秦岳头也不回地挥挥手,“可以继续滚了。”
音乐震耳欲聋,数十条人影随着节拍疯狂扭动,场边卡座稀稀落落坐着几个人。
偶尔有射灯扫来,人脸也变得光怪陆离,如同身处虚幻世界。
小歌随着音乐节拍摇头晃脑,喝一口冰茶问:“以前怎么叫你都不来,今天怎么又有兴趣了?”
钟浅正“饶有兴致”
地观赏群魔乱舞,闻言沉默一下,老实答,“不想回家。”
钟季琛和方莹虽然是低调离婚,但还是很快就被媒体传开,学校同学自然也都知道了,小歌关切地问:“阿姨还好吧?”
钟浅叹气。
妈妈平时还好,该打扮打扮,该玩玩,一旦喝了酒就不好了,又吐又骂,骂姓钟的,姓任的。
不幸的是,她现在醉酒概率是一周三四次。
钟浅尽心尽力地照顾她,毫无怨言,毕竟,从此以后,她们要相依为命。
直到昨晚。
方莹又醉了,钟浅现在已经学会几种解酒汤做法。
在厨房稍事准备,端给妈妈时被她一手挡开,杯子掉在地上,碎的四分五裂,汤水四溅。
钟浅愣住,抬头,妈妈并不像往日那般烂醉如泥,看着自己的眼神,迷离中还有几分挑衅。
钟浅知道,自己又被沦为出气筒。
她转身去找阿姨过来打扫,走到门口,回过头,“这样有意思么?”
“世上倒霉的人不只你一个,玩儿颓废,迁怒别人,一个成年人乐此不疲地搞这一套,只会让人看轻。”
她的声音并不大,但是一字一句都飘入方莹的耳朵里,因为她此时醉的并不严重,在酒精作用下,还有种带着亢奋的清醒,听到女儿这样说,她回手拔起床头的镂花夜灯就砸了过去。
钟浅没躲,夜灯落在她脚前,能听到里面已经破碎,打了个转滚到一边。
方莹厉声道:“你也怨我是吧?也不看看我现在这个样子都是谁害的?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年纪轻轻就结了婚,什么人生理想都被断送了,结婚也就罢了,为什么你偏偏不是他的孩子,居然是那个混蛋的!
早知道这样,当初就该去做掉,死了也比现在这半死不活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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