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烨正摸着马头,见到世子爷来了,忙上前行礼。
最近几日的孟夏淅淅沥沥落着雨,今夜好不容易停歇了,风中依旧带着潮意。
陆明钦踏入车厢时,广袖处沾染上些许水汽,他侧眸,俯身拿起案角的丝帕。
才要擦去那股子湿意,目光却在帕子角的兰花上顿住。
是那日给谢知鸢擦脸的帕子。
眼前似乎又浮现女孩娇气的面容,他微垂眸,面不改色继续方才的动作。
马车七拐八拐最终停于一栋楼前,陆明钦提衣摆下马车。
才行至雅间门口,便蹙了蹙眉。
陆明钦并非纯粹的文人,一听便知里头有何人。
他推开门扉,果然便见太子与一女子于雅间的桌案前对坐。
那女子听到动静,朝门口望来,眉目淡然,双眼盈盈。
是承安郡主。
陆明钦目光转而落于太子身上。
似是察觉到压迫感,宋誉启斟了碗酒,轻声道,“站着作甚,坐呀。”
陆明钦静静看了他两眼,才拂袖落座。
承安郡主正与太子相商长公主兵权一事,旁边的陆明钦静静地自个儿饮酒。
她偏头看向那男人,开口询问,“陆世子有何见解?”
可喝酒那人连眼皮都未抬,径自斟酒,雅青色酒杯在骨节分明的手中轻转,下一秒被主人含入口中,喉结微滚,以这角度,依稀见得那如刀裁般的眉。
“由太子定夺便是。”
他思忖两瞬,垂眸道。
承安郡主看向男人在灯光下的侧脸,自高挺鼻骨处投下的阴影淡淡洒在半边脸上。
她压在膝上的手微微缩紧。
承安郡主本名秦佩,她生下来得到的一切都是最好的,无论是家世抑或样貌,全盛京的女子都比不得她。
是以她并不将一切放在眼里,众人皆道她性子好,那也只不过是发现他们皆不如她后的宽容与可亲。
直至她注意到了陆明钦。
从小时候起,陆明钦便是盛京孩子们中最为突出的一个,秦佩那时也想,或许只有他能配得上他。
可高傲作祟,她低不下头主动寻他玩。
直至大了点,她放下傲然,没曾想得到的却是拒绝。
他拒绝了她的心意。
往日从未有人拒绝过她。
平日里的平和与淡然都化作不甘,她想用京城众口逼他就范,因而特意传了消息出去。
只是陆明钦似是根本不在意,对她依旧视若无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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