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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任启东,完全处于不同的处境。
他们之间究竟算是怎么回事呢?感情稳定,迄今为止没人提过哪怕一次分手,但也没有继续往下走的迹象。
说到底,下一步又该往哪儿去呢?结婚是无稽之谈,法律不能保障他们的亲密关系,共同财产。
任启东鬼迷心窍,突然朝着蓝溱的方向冒出一句:“我爸妈让我去相亲。”
蓝溱没反应,没听见,依旧沉浸在自己刚刚秀到飞起的操作中,保存录像反复回看。
任启东死心地关了手机,蒙头就睡。
蓝溱那边安静下来了,也熄灯就寝。
一片黑暗,蓝溱冷淡的声音在静谧中炸开:“骗婚gay不得好死。”
任启东本来快睡着了,蓝溱刻意压低嗓音营造鬼故事的氛围,贴在他耳边来了这么一句,惊得他一个激灵乍然清醒了。
最初任启东就是想试探下蓝溱的反应,收到一个既像警告又像诅咒的恐吓,倒令他舒心不少。
任启东一伸手把蓝溱整个人揽进怀里,抵在他肩头带着笑意:“还有后半句漏了说,我都推掉了。”
蓝溱拂开任启东乱摸的手,从鼻孔里哼了一声。
任启东沉沉叹气,饱含太多沉重又无奈的愁思,真心实意道:“真羡慕你。”
蓝溱了解任启东的诸多顾虑,但诚实来说,并不是很能理解。
不就是出柜么,能有多难?也许他的父母算是偏好的那一拨,但说到底都是亲生骨肉,再差又能差到哪儿去呢?过了一会儿,蓝溱说:“你不试试,怎么知道结果?”
可惜任启东已经睡着了,听不见,也给不了回答。
他梦见一段久远的记忆,关于一桩老家人人喊打的旧事。
那时他在村子里上初中,成绩中不溜,姐姐在镇上念高中,寄宿。
遇到不会写的作业,任启东就去请教对门的邻居哥哥——任青。
村子里一半人都姓任,往上捯三代,多少都沾点亲带点故。
但到他们这辈,已经很难推算亲戚关系了。
记忆中那是一个很白很瘦的青年,指甲总是剃得很短,甚至有些太短了,露出一大截肉色。
任青很耐心也很温柔,一遍又一遍地给他讲题。
那时任启东只觉得这个哥哥与村子里其他年轻人,很不一样,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任青是名牌大学的毕业生,却不知怎么回到了乡下老家,种田养鸡,干农活,日子过得并不怎么有出息。
“书都白读了”
——任启东常听老一辈在背后这么嚼舌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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