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昀芸喃喃说:“舅爷爷,如果弟弟生下来比我可爱,那怎么办,他们一定不会爱我了。”
段莠说:“有舅爷爷在呢。”
段昀芸打了个激灵,暖洋洋的激灵。
她嗓子里还没退干净哭腔,她不想哭了,但是眼圈酸了酸,就算知道段莠是哄她的,她听着也高兴。
她应段莠一声:“嗯。”
呷着呜咽的嗓子,显得更是可可巴巴,让人怜爱。
到段莠房里要经过外屋,第二天早九点,秀儿约摸着段莠该起了,想着去侍奉。
先进了外屋,自然要看看段昀芸,没想到在段昀芸床上看见了段莠。
段莠的双腿打直了伸在床铺上,腿上盖了层棉被,棉被上盖着段昀芸,段昀芸身上还又盖了段莠的外套。
段昀芸正睡着,段莠身上胡乱披着件毯子,睁着眼睛,秀儿张口型:“您没睡?”
段莠斜着看了她一眼,让她下去。
秀一声不响立刻,拿了靠枕和被单回来,段莠皱了眉,秀低着眼给段莠背后塞了个枕头,这动静惊扰了段昀芸,段昀芸“唔”
了一声,好像正做了噩梦,浑身抖了抖。
段莠说:“下去。”
秀把被单给段莠盖上,这才走。
她刚刚看见段昀芸披着的外套下面是赤身裸体的,她心里一跳,怕在脸上表露出来,就把头低着出去了。
她想着:段莠终究还是出手了。
这么个孩子,白养这么久也是够数了。
直到中午日头升到最高,段莠像段昀芸应该休息够了,他起身下床,段昀芸动了一动,段莠把她轻巧推到枕头上。
段昀芸手臂摊开,直白白袒露自己,夏时的温度已经完全升上来,段昀芸被捂了一晚上,身上一身睡熟了的汗,细密的布在皮肤上,在光下闪闪发亮。
段莠最后摸了把她的额头,回到里屋去了。
段昀芸仰面躺着,没有几分钟就让阳光给照醒了她抓了抓耳垂,在床上滚了半周,拥着被子毯子又懒散眯了一会,然后渐渐地把周身感知清楚了,又想起昨天的事,昨天似乎很辛苦,有很冷的记忆也有很潮热的记忆,段昀芸慢慢睁了眼,看见泡在阳光里的被褥,怪不得梦里觉得热,身上一件厚被,一件毛毯,还有一件衣服。
段莠的衣服。
段昀芸半起身,低头看见自己那可笑的肚脐。
她身上就穿了条内裤。
段昀抓了一手段莠的外套料子,在手里是真切切的,这样柔软的料子,这样精致的手工,怎么不是段莠的。
段昀芸细想昨天,有点担心她昨晚做了什么不合礼数的事,后来又想起来一些,昨晚好像她也没做什么。
记得是掉进了水里,又记得是被打捞上来洗了澡捂了一床被子躺下。
哦,她还半夜吵醒了舅爷爷,舅爷爷来和她说了两句话。
其他的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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