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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路打听过来,的确有几个妇人,对云胡稍稍有些印象,只记得是个背着竹篓的小哥儿,腼腼腆腆的,说起话来细声细气,但卖的豆腐倒是足斤足称,至于其他的,也说不上别的来,对云胡的去向,更是一问三不知。
他眉头紧拧,走几步便向四周张望两眼。
临走那会儿,担心云胡回来不见他心里着急,就将自己所行之路同柳哥儿招呼了一句。
柳哥儿便说,若是云胡来家里接满崽,他就将人留住,差他阿爹循着路摸过来,知会他一声。
想来云胡不是不知分寸的人,现下到这个时辰都没递来什么消息,只怕是遇上麻烦了。
谢见君一语成谶,云胡的钱兜子被“白日鬼”
摸走了。
原是今日豆腐卖得快,申时刚过半,背篓里的豆腐就只剩下个把斤数,他盘算着卖了这些,独留一小块,赶着谢见君下课前,回家起锅煨上一锅白萝卜炖豆腐,这天儿冷,三人围坐在炕桌前,饱饱吃上这么一顿,到睡前,身子骨都是暖烘烘的。
不成想,刚给一婶子称下两斤豆腐,迎面撞过来一壮实汉子,将他撞了个趔趄。
“你眼瞎吗?不长眼的玩意儿!
堵在这儿挡什么道?!”
壮实汉子粗着嗓子叱骂道。
云胡吓得浑身一激灵,立时就垂着脑袋避到一旁,让开了面前的大路。
汉子斜睨了他一眼,骂骂咧咧地扬长而去。
“哦呦,这人说话可真难听,这条路这么宽,偏偏就往这边撞,分明是他眼瞎。”
前来买豆腐的婶子气不过,小声嘀咕了一句。
“没、没事。”
云胡不愿起冲突,勉强扯着嘴角对那婶子笑了笑,手伸到腰后,想要扯出钱兜子来,给这婶子找钱,却不料,身后的手摸了个空,钱兜子不见了!
他僵立在原地,一颗心从高处,“砰”
地坠入了冰窖,他哆哆嗦嗦地摸遍了全身,哪还有钱兜子的影儿。
被、被偷了!
钱被偷了!
云胡头皮倏地发麻,浑身冒起阵阵虚汗,他蓦然转头望向没走远的壮实汉子,紧追慢赶地追上去,堵在汉子面前,气喘吁吁道,“你、你还我钱兜子!”
。
汉子一巴掌将他掀翻在地,“滚一边去,胡说什么呢!”
“没、没胡说、就是你、就是你!”
云胡双手撑地,勉强稳住身形,他方才给一哥儿找了银钱,那钱兜子就拴在腰上,只汉子撞过来后,才不见了踪影。
他麻利地站起身来,掌心被地上的碎石子划破了皮,渗着丝丝拉拉的血丝,他顾不得疼,张开手拦住汉子的去路。
“你这哥儿,光天化日同一汉子拉拉扯扯,当真是不要脸不要皮!”
,那壮汉被他纠缠得不耐烦,黑着脸气急败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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