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铉胆子大了些,“他父亲犯罪不假,但他本人的诗词有造诣,流传后世又有何妨”
说完,就见镇抚从诗集后冷眼睇他,吓得他忙低下了头。
“的确,这本诗集中只有马永言的诗写得还可以,剩下的只比打油诗好一点点。”
裴怀珹冷笑道“不过,你说马永言的诗有造诣,来,你很认同他的观点,也想造反吗”
徐铉拼命回忆,“大人明鉴,学生和马永言其实没有深交,不知道他背地里想做什么,我们见面真的只谈论诗词。”
裴怀珹哦了一声,念道“乱离何处觅扶苏,一夜快舟入帝都。
庭院不须烧爆竹,四山烽火照人红。”
徐铉一听,登时吓得骨头都酥了,这根本是个反诗啊,自己之前怎么没发现呢。
“这这”
他支支吾吾的已经说不出完整的话了,突然间,诗词猛地被摔在了他头顶,他立即将脑门磕在地上,“我冤枉啊,虽然这本诗集是我拿去刻版的,但是收录整理并不是我,而是孙发。
我只负责跟社老板商谈价格,内容真的没多啊,我真什么都不知道。
孙发被抓的时候没在现场,但是我知道他家在哪里,我可以带路去抓他。”
不管了,这个时候只能自己顾自己了。
这种事弄不好脑袋要搬家的。
裴怀珹慵懒的一招手,“我知道,把孙发带上来。”
两个校尉出去了,很快拖拽了一个鲜血淋漓的人走了进来,把人往徐铉跟前一扔。
徐铉定睛一正是半死不活的孙发,“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徐铉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哭喊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裴怀珹动了动手指,叫人把孙发带走,然后对吓得几乎神志不清的徐铉道“我问你,马永言可带过一个道士到你们诗社去”
徐铉想了想,拼命点头,“有的,有的。”
“这首诗,其实是那道士所作,然后假马永言的名义收录的吧”
裴怀珹轻描淡写的道。
徐铉一时转不过弯来,“道士有是有可他”
裴怀珹继续道“那道士叫谢中玉,是龙虎山来的,他还说过天下不过三家尔,皇家、孔家还有就是他们龙虎山天师一家。
但天无二日,只有一家之尊,远在其他之上。
对吗”
徐铉好歹读过,虽然受到了惊吓,但也知道这个时候对方说出这一番话是什么意思,这是诱供,“好、好像说过”
那道士确实跟马永言一起出现过一次,但他基本上不说话,不过,锦衣卫让他说什么,他就说什么好了,他可不想像孙发一样。
裴怀珹满意的道“那么,再见面你能认出他来吗”
“能,能的”
徐铉道“一定能,这首诗是他做的,天下三家的话也是他说的我记得清清楚楚。”
裴怀珹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起身向外走。
徐铉跪在地上,着飞鱼服的衣摆从他眼前经过,直到不见。
他虚脱的瘫倒在地,那个道士不是他的朋友,只是个陌生人,构陷起来没那么深的负罪感。
最重要的是,他既然是龙虎山的,那么肯定有靠山,不会轻易被收拾的。
他只是想活命而已啊,这不能怪他,不能怪他
宋映白早晨点过卯,刚捧过房家墨泡的茶,才吹了一口,就有校尉来禀告,“大人,上清宫廖中芳道长求见。”
不是谢中玉,而是他师兄宋映白纳闷的想,不过越反常越代表可能有大事发生,“在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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