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这《阳春白雪》弹得生疏,关键的地方弹得都有些慌乱,不可能是她最拿手的一首曲子,除非她平日不喜抚琴。
但是既然不喜,又怎么会弹《阳春白雪》这种出了名的高雅之曲?这岂不是自相矛盾?
所以她必定是提前预备好了,关键时刻拿出来抬高自己的。
因为她虽弹得生疏,但是糊弄糊弄平时不怎么听这首曲子的人还是够了。
沈云舒看了眼纪欣怡和乐安,就比如说这二位不就没听出来么。
“要说这是她临时想出来的办法,只是临场反应快一些罢了,可是她的聪明,还不止于此呢。”
文沛菡仔细的打量了一会儿曹海月,目光带着了然。
“她这淡然从容的样子,可和之前做错诗之后的尴尬、不知所措的样子反差极大。
若是之前不是装的,那做错诗句都能那样尴尬,如今将曲子弹奏成这样却又不尴尬了?我就不信别人听不出,她自己还能听不出自己弹得如何?”
“你是说,她故意的?就为了献曲?她难道知道乐安会让她展示才艺?”
纪欣怡倒是没想到还有这种操作。
文沛菡看向乐安,“公主之前让她献曲,可是临时想出来的?还是皇后娘娘告诉公主的,琼华宴的习俗?”
乐安正听着八卦吃着牛乳燕窝,听到文沛菡的问话无辜的抬起头,嘴里还叼着银质的桃花形状的调羹。
“母后跟我说,琼华宴从巳时进行到戌时,总要有间断的时候,若是作诗或者什么游戏有人输了,便以才艺以娱宾客,每一届琼华宴都是这样的。”
文沛菡和沈云舒对视一眼,“那就先看着吧,这曲奏完便知道了。”
乐安听完点点头,继续跟碗里的牛乳燕窝战斗。
指尖抚过最后一根琴弦,曹海月起身行了个蹲礼,面带歉意。
“抱歉,刚才有些慌乱,脑海里只有这首昨天才练过的《阳春白雪》,没想到高估自己了,若是弹得不好还请诸位见谅。”
曹海月说着面露羞涩的看向屏风对面,“听闻孙家公子对乐曲一道颇有研究,不知海月可否有机会向公子请教?”
对面的孙晋辉听到曹海月的声音有些迟疑,他的目标可不是一个正五品御史中丞的女儿。
在孙晋辉犹豫期间,怡安郡王略带兴味看了看孙晋辉,又转头对着屏风那侧高声开口。
“我们这边可是有两位孙家公子,不知姑娘说的是哪一位孙公子?”
曹海月听到怡安郡王的声音面色一喜,旋即做出无辜尴尬的表情。
“哦,是我疏忽,不知有两位孙公子。
我,我只是听到一些坊间传闻,不曾细问,海月也喜爱音律乐曲,才会对同好者多些注意,刚才乍然听闻作诗的是孙公子,便认为是同一人,才会下意识的对上孙公子的诗。
是,是海月唐突了,还请公子莫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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