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延对于眼前皇帝的动怒熟视无睹,或许这并不是因怒火和仇恨冲昏了头脑,而是……他完全有底气站在这里,一步一步走到皇上的龙椅前,笑得伸手抚摸着案前的玉玺,口中着本不属于他这个身份能够出口的话语:“父皇,别装了,承认吧。”
李公公当即上前,指着贺延的鼻子骂道:“昭亲王,您若不退下,老奴可就要命人把你拖出去了!”
“李公公此言差矣,该被拖出去的人,可不一定是本王呢。”
这句话贺延虽是对李公公所,可他的眼睛从始至终都未曾从皇帝身上移开过。
“你是吧,贺茗?”
最终,他咧开嘴角,笑容扭曲阴森。
“你……!
昭亲王,你竟然敢直呼陛下名讳!”
李公公瞪大双眸,他嘴唇微颤,在指着贺延鼻梁时手也止不住颤抖。
“九,你今日犯了大忌!”
贺茗口中怒道,可他此刻的神情,远远没了先前看贺延时的那般淡漠。
贺延的生母,那个最终死在干草堆上的青楼女子永远是他心中跨不去的一道坎,每当有人提起,他都会感到恐慌。
曾经无数次午夜梦回,他都能梦到那青楼女子手中拿着一把匕首,有道终有一日,她会来找他索命。
“父皇在紧张什么?”
贺延的眼睛很快便察觉到了这一点。
贺茗见贺延一语戳中了他的心事,当即大手一挥,怒道:“来人!
把昭亲王给朕拖下去!”
“且慢!”
这时,金銮殿的殿门瞬间大敞,恍如一阵大风刮过,一众身披铠甲的士兵破门而入,霎时间富丽堂皇的金銮殿被一众士兵包围,殿内人声鼎沸,刀剑摩擦声更为层出不穷。
贺茗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切,那一瞬间他幡然醒悟——今日的贺延根本没有留给他拒绝的佘地。
他早就留了后手,而这个后手,想必早已蓄谋已久。
“九,今日之事,可是全盘掌握在你的股掌之中?”
危机之下,贺茗的神情却并不慌乱,也不恐惧,或许在面临危机之下做到处事不惊,早已成为了身为一国之君的本能。
贺延笑了,他笑得比先前更加放肆,“是又如何?父皇,儿臣准备这一切,可是准备了很久呢。”
“你勾结朝中大臣,引诱太子上当,并于城中散布谣言,看来是朕一直看你了。”
贺茗冷哼一声,仍是居高临下地打量着阶下的众人。
于此时,一名身着紫色朝服的官员从人群中出列,于阶前作揖,“陛下,臣恳请您将太子之位封予九皇子!”
此人声音雄厚,身材高挑,魁梧,一眼便知,是个武官。
今日在场的士兵铠甲上皆刻有个大大的“禁”
字,如今能调动禁军的,除了皇上,那便也就只剩下了统领当朝禁军的镇国大将军了。
镇国将军于朝中位高权重,早已手握禁军兵权,近些年来势力更是不断扩张,就连皇上都要忌惮三分。
见其出列,紧接着一众身着紫色、绿色朝服的官员相继出列,齐齐于阶前作揖,异口同声道:“陛下,臣附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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