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常年一直在偷偷与戎狄交易铁器,只是为了给自己敛财。
而张三,正是这条交易链上小小的一环。
傅程来汇报的时候,谢闲面色沉冷,显然是动了大怒,话出口仿佛淬了冰碴儿一样,“与戎狄互市的货物都需经过重重关卡检查,怎会出此纰漏?常年再怎么在故陵一手遮天,边军总是动不了的,其中势必还有人在作祟。”
傅程微垂着眉眼,十分谨慎地没有吱声,有关这位翁主殿下的传言多如牛毛,但若是拨开掩人耳目的云雾,就只剩下一种可能性了,这位殿下绝对不简单。
“去找苍木县县令,就说我让他配合调查。”
谢闲语调沉沉。
傅程应声,“是,殿下。”
“带些人过去,胆敢反抗,就地正法。”
谢闲眸光一厉,眼角眉梢都是冷意。
“遵命,殿下。”
傅程应声后转身离开,很显然,这位殿下走的并不是仁君路线,反倒是更像暴君一些,独断专行,杀伐果决,不过,再怎么,也比昏君强。
更何况,残暴不残暴的,还是要分对象的,官府不是刚贴出告示,税收降至三十税一么?想着,傅程弯了弯眉眼,说不准,故陵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
苍木县。
傅程带着一队翁主亲卫刚刚抵达县衙,便看到了两个战战兢兢、心神不宁的衙差站在门口,一看到傅程,脸色都白了。
“你们县令大人呢?”
傅程神情一肃,面色顿沉。
“大人……大人他……”
傅程皱眉,“支支吾吾的,是想被一并治罪么?”
“他……他不见了,小的去他府上找过,一个人都没有。”
傅程脸色一黑,该死,还是来迟一步,让人跑了。
县令王思畏罪潜逃,通缉令贴便了整个故陵,而与此同时,被绑在衙门门口柱子上的郡守常年也总算是被放了下来,关进大牢里等待秋后问斩。
有关常年各种罪行的调查基本上也接近了尾声,整理工作结束后,官府立即贴出告示,将其罪行公之于众,一时间,常年成了故陵人人喊打的角色,茶馆里的说书先生讲稿都更新了几轮,恨不得把常年树立成贪官的典型,再将翁主闲说成不世出的明主。
但不管怎么说,贪官鼠辈一除,故陵的百姓顿时觉得头顶的乌云都散开了,任谁都看得出来,天亮了。
翁主府内,谢闲总算是从成堆的文书工作中抬起了头,她主要在忙政策调整的事情,轻重缓急,配套措施等等都要考虑,不能操之过急,也不能放任自流,凡此种种,不一而足,搞得谢闲头都大了。
收拾好桌案上的东西,谢闲抬眸看了一眼窗外渐暗的天色,眸中晕开一抹薄薄的光,点染几分笑意。
嗯,似乎是时候去赴约了。
不消片刻,谢闲动身前往顾青沅的住所。
宅子的大门开着,透过大开的大门,能看到远处屋中点着的灯火,影影绰绰。
有侍从站在门口候着,一见到谢闲便直接道:“殿下,我家主子说了,您来了直接进去便好,她就不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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