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到了“衔杯”
,因见窗格子外一朵粉色山茶探头进来,香味甚浓,她顺手摘了一朵,衔在嘴里,表演模仿着《贵妃醉酒》的动作。
正兴头上呢,“碰”
地一声,房门被踢开。
卢信良站在门外。
倒背着两手,脸色铁青。
嘴角绷起。
原来,是来算账的!
锦绣的那朵山茶花还衔在她嘴里,花艳人娇,还是人娇花艳……总之,卢信良走过来,就着那双兰花指还高高翘在半空的、锦绣的手一拽——
猛地身后墙壁一推,手把锦绣的手举过她的头顶。
身子抵着她,紧紧低,抵着锦绣胸前。
“你想玩死本相是不是?——玩儿死了本相,于你有什么好处,嗯?有什么好处!”
实在是太可气了!
太恨了!
那天的卢信良,是的,锦绣磨齿都无法忘记,这个男人,是怎样板着张面孔,一张俊脸涨得是又青又红。
估计是被锦绣气到之极,身子紧紧抵着她不说,又再往前挪挪,像要把她压扁压碎,以示惩戒和报复。
“叶锦绣!
本相再问你,玩儿死了本相,于你有什么好处,嗯?告诉本相!
什么好处!”
锦绣忽然有些害怕,身子一个哆嗦和激灵,平时再硬再强再辣的一张利嘴,都不怎么管用了。
她看着他。
他也窝火而恼羞成怒一动不动紧盯着她。
微妙的气氛颤抖而难言。
男人见锦绣不吭声,不作气,嘴还衔着那朵粉粉白白的山茶花,越发一上火,就着她小嘴儿上的那朵花猛地一咬,也衔住,且“呸”
地吐在了地上。
“看着我!
本相在问你话!”
看来,真的是气得已经就要发疯抓狂了!
锦绣这一次却没有挑眉,也没笑,或者像个女流氓似的,耸耸肩,眨眨眼,再调戏调戏眼前这个老古板、老迂腐男人。
她的心里有些儿怪。
这种感觉,实在实在微妙而难言。
男人压制住了她,不知为什么,她还觉得挺享受乐意似的。
方才,就他那动作,那性感的,调情似的,甚至像带着一丝儿挑逗似的,从她的嘴上,把那朵粉色的山茶衔在了他的嘴……短短一刹那,就是这一动作,瞬间的动作,简单而直接又粗暴的动作,不知为什么,锦绣的心有些痒痒地。
像一根羽毛在胸窝子上搔来又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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