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栾亭服了药,又咳了一阵,才终于停了下来,放下一直捂着唇的手虚握成拳,对长孙星沉道:“你去处理朝政吧,我无事,要再睡一会儿。”
长孙星沉看着他,突然闪电般出手握住殷栾亭的手腕,掰开他握着拳的右手,在看到那掌心被藏起来的一抹血色时,呼吸猛然粗重起来,胸膛起伏不定。
徐江也吓了一跳,忙道:“这……陛下,可要请孟先生过来?”
长孙星沉蹲在殷栾亭的面前,双眼盯着殷栾亭手心的血,声音沉得滴水:“叫别人去请孟清,你来跟朕说说,太后除了罚跪,还做什么了。”
殷栾亭道:“没……”
长孙星沉却冷声打断道:“你别说话!
这些时日你明明没有再咳血了,孟清都说你好了很多!
好端端的只是跪一下会再次咳血?!”
殷栾亭闭上嘴,不说话了。
徐江就等着皇帝问这一句,火速安排了人去请孟清,自己折回来,恭声将太后小睡让他们吃了个闭门羹,在门口等了半个时辰的事说了,又暗戳戳的告状道:“奴才已经数次言明,宁王殿下身子不好,昨日晚间才刚退热,受不得风吹。
无奈秋蝉姑姑百般推脱,言道殿下是男子,不便入内,又说偏殿不曾打扫云云。
那廊下是个风口,吹来的风冷硬得很,奴才想为殿下挡着风,可是奈何身板儿不壮,也挡不住什么。
半个时辰下来,便是奴才身强体健,也冷得手脚发僵,可怜殿下如今体弱,吹了这么久的冷风,在进殿之前,奴才就听到他一直在压着咳嗽了。”
长孙星沉拿了帕子,用茶水打湿了,一下下的擦着殷栾亭掌心的血迹,声音低沉得听不出喜怒:“秋蝉?是慈安宫的掌事宫女,刚才拖去内廷司的那个?”
徐江身子躬得更低:“回陛下,是,后来殿下被罚跪,也是秋蝉姑姑带人看守着的,陛下来时,就发落了。”
长孙星沉细细的擦净了殷栾亭的手,来回翻看了一下,又擦了擦指缝,才道:“嗯,你派个人,去内廷司问问秋蝉行过刑了没有,如果还没,就让人先把她的舌头拔了再施杖刑。”
徐江跟着舌根一凉,马上躬身道:“是。”
殷栾亭皱眉道:“秋蝉是个女子,人死不过头点地,何必如此。”
长孙星沉蹲在地上,抬眼看着他道:“女子如何,男子又如何?在我这里,只分对错,不分男女!
她算个什么东西也敢为难你?既然不会说话,那就别要舌头了,免得下了地府也要得罪人。”
还没走出殿外的徐江身子抖了抖,快步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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