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烟的呼吸一窒,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感到手腕上一沉,一阵天旋地转,她被猛地拉了下去,重重的跌倒在床上。
“啊——!”
燕王的床榻并不软,甚至还有些硬,她这样跌下去的时候头硬生生的撞在了床板上,跌得她出一声低呼,眼前一阵黑。
当她再看清楚的时候,一把锋利的长剑,已经抵在了她的喉咙口。
是燕王放在枕边的长剑,就在刚刚那一瞬间,他将自己压在身下,反手拔出了这把长剑,身手快得像闪电一样。
她微微颤抖着,尤其感觉到那锋利的剑刃,离自己脖子上的肌肤几乎只有分毫的距离,只要她在一动,剑锋就会割开她的喉咙。
她惊恐的道:“殿下……”
祝烽覆在她身上,幽深的眼瞳中仿佛有火焰在隐隐的燃烧着,那种火焰让他的呼吸中多了几分滚烫的,如同兽性的气息。
他沉声道:“你要干什么?”
“……”
他虽然已经醒来,也准确无误的拔出了枕边的长剑,可神智却好像还陷落在刚刚的梦境中有些抽离不出来,甚至连眼前这个人到底是谁都有些分辨不清。
他只是用野兽的本能和直觉,来对付靠近自己的人。
他的手一用力,剑锋更贴近了南烟的颈项几分,几乎就要刺进她的肌肤里,南烟颤抖着想要说话,却因为太紧张,喉咙里咯咯作响,却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我——”
她急得眼睛都红了,却怎么都说不出话来。
长剑锋利的刃口在她的眼前闪烁着寒光,仿佛死亡降临。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啪嗒”
一声。
什么东西跌落到地上了。
这一声,倒像是一点灵光,祝烽震了一下,转头一看,就一把扇子从南烟的手里跌落到了地上。
扇子……?
他混乱的脑子里好像又想起了什么,再回过头来,才看清这个被自己压在身下,一脸苍白,惊慌不已的小女子。
他的眉头拧得更紧了:“你拿扇子来干什么?!”
直到这个时候,南烟才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奴婢,奴婢来给殿下,扇凉的。”
“……”
“殿下刚刚,好像有点难受……所以奴婢——”
她的声音不断的颤抖,连一句话都说不完,而祝烽听到她说的这些,再回头看一眼地上的那把扇子,眉头却皱得更紧了。
今天,他睡得比平时沉了一些,因为他做梦了。
又是那个梦,自从懂事以来就一直困惑着自己的梦,梦境里,他总是深处在一片荒原,眼前全都是沉沉的迷雾,还有漫天的黄沙,几乎让他伸手不见五指。
这种梦境,每一次进入,都像是有一个人扼住他的喉咙一般,让他窒息。
他想要摆脱,甚至,从不信怪力乱神的他也问过鹤衣,能不能用他们道家驱鬼镇邪的法子驱散他的这个梦境,但鹤衣却只说这是他的心魔,外力驱散不了,仍然让他被这样的噩梦侵袭。
不过今天,之所以会睡得更沉,是因为那个梦境好像有一些变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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