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人帮他换药。
顾且行叫来护士,给翟星洲重新打吊瓶,整个手背都紫青肿起,手指缝隙里都是他的血,而他本人跟块木头一样,眼神呆滞,只有眼底的乌青和脸颊上不正常的红晕,显示着他的病痛。
顾且行生出几分不忍,他知道翟星洲来港城的原因。
他来找虞星楠,而顾且行是最后一个见到她的人。
“翟星洲,你现在也算有钱有权有势,不要再来找我问她的下落,你明明知道她已经不在了。
不论你来多少次,我都是这个答案,你清醒点吧。”
他的眼神只有听到虞星楠的名字才会有一丝撼动,可是有什么意义?人都没了,事故发生三年后,连块完整的身体都找不到,全部毁灭干净了。
“听说你一直不肯为她做衣冠冢?她本来就没有了亲人,你如果真的爱她,就让她安息行吗?”
翟星洲低头,嗓音沙哑叫人难受。
“难道我要去不丹,将她和松嘉慕合葬在一起吗?”
他摇头,“我做不到。”
顾且行好几次想告诉他,松嘉慕是你,你就是死在不丹的松嘉慕。
话到嘴边还是压回去,他答应过虞星楠,这辈子都不会告诉他这个事实,而现在的翟星洲就靠一口气吊着,他拼命工作打拼事业让虞氏发展壮大,为的就是有能力竭尽全力找到她。
如果他告诉翟星洲真相,他可能这辈子就到此为止了。
有念想总比失去一切寄托要好,至少他将虞氏管理的非常好。
他用了整整三年,让虞氏起死回生,扫清所有阻碍,甚至对沈心都没手软,她已经被变相的困在虞氏老宅,终日不能外出。
顾且行担心起翟星洲。
他怕下一次见面会听到他精神出问题的消息。
打完吊瓶已经是凌晨12点。
顾且行开车送他回酒店,路过商业街,人潮涌动,他们的车被堵在路口动弹不得。
新年的钟声敲响。
顾且行没想过他会和曾经的情敌一起跨年。
“你看开些吧,她不在了,你还得活下去,你要是没了,虞氏怎么处理?”
顾且行知道他有手段有本事,不然也不会在短短三年内让霍家都让步。
霍仲峋并不像表面上看得温文尔雅,他的杀伐果断都藏在那双狐貍眼下,顾且行这些年在他手底下做事看得一清二楚。
而翟星洲因为和霍家二少的合作间接得罪了霍仲峋,他们几派的纷争从未停止,翟星洲便钻空子赢得不少机会。
霍仲峋可不好对付,翟星洲总得吃些苦头。
偏偏翟星洲不信邪,一次次来到港城,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顾且行不止一次提醒他,在港城那就是霍家的地盘,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他不低头迟早会出事。
翟星洲就凭一股子不知死活的蛮劲,闯出了一片天。
顾且行见他一次劝一次,“过完新年你就回去吧,最近霍家也不安生,霍老先生走了,下面的人也散了,这盘棋怕是重组,你在这边站哪一队都是死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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