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忙在身上掏出自来水笔和日记本子,将本子掀开,又把笔套取去,双手递给小怜。
说道:“请女士写在上面,也是一样。”
小怜跟着吴佩芳在一处多年,已经能看《红楼梦》一类小说,自然也会写字。
当时接着日记本,就在本子上面写了“金晓莲”
三个字。
柳春江接过一看,说道:“哦,原来是金小姐,那八小姐是令妹吗?”
小怜道:“我们是远房姊妹。”
柳春江道:“府上现在哪里?”
小怜道:“我是刚从南来,就住在敝本家那里。”
柳春江道:“哦,是的。”
说时,他将日记本一翻,恰好这里面有他的自己一张名片,恭而敬之地献给小怜,小怜一时未加考虑,也就收下来了。
可是转身一想,又没有请问他的姓名,他无缘无故,递一张名片过来,这又是什么意思呢?这一想,倒有好些个不自在了。
这时只有那柳春江就像得了一笔意外的财喜一样,丢了正经招待的事务不管,只在人丛中走来走去。
不时借着事情,往女宾这边跑。
好像多来一次,多看到小怜一回,心中便得到什么安慰似的。
小怜到了这时,已猜中他的一半意思,看见他,倒不免有些闪避了。
夏家本也有人送了一台科班戏,婚礼结束以后,来宾纷纷地到戏场上去看戏。
偏偏柳春江又是这里一位招待。
他预料小怜是要来的,早给她和梅丽设法留着两个上等座位。
小怜和梅丽一进门,柳春江早就笑脸相迎,微微一点头道:“金小姐请上东边,早已给二位留下座位了。”
梅丽愣住了,望他一眼,心想,这招待员,何以知我姓金?小怜心里明白,理会人家有些不好意思,不理会人家,又不合礼,便低低说了“劳驾”
两个字。
这两个字说罢,已是满脸通红了。
柳春江将她二人引入座,又吩咐旁边老妈子好好招待,然后才走。
梅丽问小怜道:“这个招待员,怎么认识我们?”
小怜道:“哪里是认得我们,还不是因为你做傧相,大家都认识吗?”
梅丽一想,这话有道理,就未予深究。
可是一会儿工夫,也见柳春江,坐在前几排男宾中看戏,已经脱去西装,换了一套最华丽的长衣。
梅丽看她的戏,没有留心。
小怜是未免心中介介的,看见这样子,越发有些疑心了。
但是在她心里,却又未免好笑,心想,你哪里知道我是假冒的小姐呢,你若知道,恐怕要惘惘然去之了。
看他风度翩翩,也是一个阔少,当然好的女朋友不少。
不料他无意之间,竟钟情于一个丫环,恐怕做梦也想不到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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