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宫之前家里姓什么?”
驱恶回道:“姓颜。”
太后一阵冷笑,道:“如何,宫里还住的惯么?”
驱恶笑道:“宫里样样都好,奴婢住的惯。”
“样样都好?”
太后尖刻地笑了,“你以为你进宫来是为了享福么?现在就让你知道宫里的不好!
来人,教训这个胡言乱语的奴才。”
两个慈宁宫的掌刑太监将驱恶拖出宫门,就是一顿廷杖。
辟邪急忙跪倒,叩头道:“太后饶命,太后──”
太后却又恢复了平时安详的微笑,道:“不关你的事,你是个好孩子,你告诉哀家,这宫里如何?”
辟邪回道:“奴婢是个微贱之人,是沾了太后主子、万岁爷和各宫主子的福气,才能吃得好,穿得好,虽说谈不到报答主子的恩情,若能效犬马之劳,不惹主子们生气,就是奴婢的福分了。”
太后笑道:“你是个懂事的。
你起来。”
两个公主何时见过这种阵势,景佳公主吓得脸色惨白,景优公主扯着太后的衣袖道:“母后何必跟这种小奴才生气,今天是景佳姐姐的好日子,不如放那个奴才一条生路,就算给姐姐她积福。”
洪司言陪笑道:“公主说得是,现在早已打断了两条腿,那个奴才已经知道厉害,得了教训就算了。”
见太后仍不做声,又在太后的耳边轻声道:“不一会儿皇上就过来了,见了不好。
再说今天打死了他,太后日后又要后悔。”
“不错。”
太后点点头,洪司言立即出去止刑。
不久皇帝在门口请见,一家人各自行礼之后,太后指了指景佳公主,道:“你这个妹妹就要远嫁,这些天多见面,今后就再也见不着了。”
皇帝笑道:“母后的话说的太过忧伤,今后藩王上京,妹妹一起过来,和太后、太妃总有见面的时候。”
转眼看着景优公主,笑道:“景优的婚事儿子心里也有了谱,母后可别轻易将她许给别人。”
“什么了不起的人物,现在不能说么。
你只管和她母亲杨太妃商量,别让她觉得你委屈了景优,和景佳一比,说你这个皇帝哥哥当的厚此薄彼。”
景优在一旁红了脸,低头不语。
皇帝道:“正好辟邪也在这里,景佳的婚期也不远了,针工局也该想着置办公主的嫁妆。”
辟邪回道:“奴婢已经看过内府供应库的缎子,大多是凉缎。
本来凉缎是极好的,但是公主嫁到凉州去,陪嫁的缎子都是婆家原来的东西,未免有些不妥,奴婢这就想请旨,讨个主意。”
太后点头道:“这说的有理。
国内能和凉缎媲美的只有寒州的丝绸,库里还有么?”
“库里倒还有一些,不过宫里不太使,花样子都已经陈旧,就算都拿出来,也不过一百匹左右,奴婢想着让寒州进贡一些来,又恐怕到时来的东西多带市井气味,与皇家身份不符。”
“这是正理,”
太后点头道,“寒州的丝绸流在民间,哀家原来不喜欢,就是因为这个。”
辟邪笑道:“奴婢有个主意,只怕说出来太后怪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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