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又温柔。
像是一桶凉水,从头浇到尾,夏歌僵硬在了原地。
夏歌其实一直觉得死没什么大不了的,她在鬼门关走过,那次要命的车祸醒过来的时候,她也是想要好好生活,带着弟弟好好生活的。
可是她莫名其妙的来到了这里,变成了一个小乞丐,饥寒交迫,回家无望,举目无亲。
她就想,好死不如赖活着,能活着就活着,活不了就死了算了,反正她在这里没有亲人,根本不到回家的希望,也找不到前进的方向在哪里在这里没有人会真正在意一个小乞丐的死活,没有人在意她是活着还是死了而且死了说不定撞大运能回家。
她想,与其无望的活着,不如潇洒的死去。
可是现在,夏歌着这个人跪在冰冷的雪地上,浑身是血,一声一声的唤她在这里的名字,说,不能死。
双双不能死。
“为什么”
夏歌着那个匍匐着往前爬的背影,终于忍不住了,她拖着虚弱的身体,最后跪在了的面前,按住了她的肩膀,泪流满面一种莫名的愤怒涌上心头,夏歌声音嘶哑的吼道,“她不值得啊”
她那么糟糕,做夏歌的时候活的随意,做双双的时候活的垃圾这样的人,怎么值得你这样拼命
“值得”
像是一只被激怒的小兽,她愤怒的睁大那双黑漆漆的眼睛,狠狠的扇了她一巴掌,说,“你是谁你凭什么问我,我告诉你,只要是双双就值得”
要是双双,就值得。
这一巴掌不疼,因为对方没有力气。
对夏歌而言,却醍醐灌顶,如梦初醒。
她忽然想起来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她现在,不是夏歌,她是双双。
她是可以随意决定“夏歌”
的死活,却没有权力结束“双双”
的人生。
无论是无望,还是有为。
她用了她的身体,就有义务,背负着她的一切活下去。
她没有权利结束任何人的生命,从她用了双双的身体后,她就不是夏歌了。
她不是夏歌,不是垃圾,不是蝼蚁,是唯一的朋友,双双。
所以,她要活着。
“我是双双,我是双双。”
反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漆黑的眼睛明明映着她的脸,然而里面只有一片茫然,“双双双双在这里你是双双为什么黑漆漆的我为什么不见我刚刚打了你吗”
“疼不疼疼不疼对不起双双,我不是故意的”
哭了,“我不是故意的,我不到,我以为是鬼,我以为是鬼要来抓我走了,我听到好多奇怪的声音,对不起,对不起呜呜呜”
“没关系,没关系,不疼,一点都不疼,的手特别软”
夏歌一边说着,一边颤着手,慢慢的摸向的后脑,果然是一手的温热。
收回手,掌心嫣红刺眼。
是鞭子抽到了后脑,好像失明了。
擦擦泪,努力伸出手,想要摸她的脸,想要确定她是不是双双,鲜血抹上了夏歌的脸,铁锈的味道刺鼻,她漆黑的眼睁大了,然而却什么也不见,“双双,你哭了吗”
夏歌握着她的手腕,努力不让眼泪流在她的手上,声音嘶哑,“我没哭,我才没哭呢,我很厉害的,那是雪花化在脸上了。”
一点一点的用手感受到夏歌的轮廓,很难过,声音却软软的,“双双骗人雪花化开是凉的,可是你的泪很热。”
“可能是因为我天生闪闪发光顺便发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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