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雪兆丰年,希望来年风调雨顺吧。
雪光刷白,哪怕头顶不见天日,屋里屋外都被映得亮堂堂的。
卧房的门留了一条缝,床头放着暖桶,两人的衣裳鞋袜在桶沿上搭着,烘得暖暖的,整个屋里也是热乎乎的。
莫非难得睡了个大懒觉,直到肚子饿得咕咕叫才起床。
他压着不让冬冬起,自个裹了袄子去厨房,将昨晚炖着的腊八粥重新煮开,端到卧房和冬冬一人喝了一碗。
腊八粥里放了红豆、绿豆、大米、玉米、红枣、莲子、花生等,炭火里闷炖一晚,又浓又香,喝进肚里又热乎又管饱。
腊八那日做了一回,两人都爱上了。
吃完粥,莫非给暖桶重新加了炭火,让冬冬就在卧房呆着,不许他出门,自己则去了外头。
雪堆到了檐廊边,屋顶也是厚厚一层,鸡窝连门都堵住了,鸡都在里头缩着。
这些雪都得处理掉,不然恐怕会压塌棚子和屋顶。
鸡窝上的好弄,屋顶则费了些功夫。
好在莫非个高手长,搭了架子爬上去,用长杆捅一捅再拨一拨,雪就顺着屋檐一路滑到地上。
他又去菜园看了看,先前种的大蒜和冬包菜都盖了席子,不必动它们。
屋里有昨儿个拔回去的菜,柴火也是够够的,除了出门不便,其它都没什么。
回到灶屋,莫非洗了几个红薯,将大锅点热加水,放进红薯和两个蛋,铺上箅子,又端了一碗昨儿炒好的笋干焖肉和几个馒头摆在箅子上,这才盖上锅盖。
灶膛里压了一根大柴,慢慢烧着,今儿的中饭晚饭就都好了。
做完这些,他才回到卧房。
家里不会有访客,田地也没有事做,如今可以正儿八经的猫冬了。
雪断断续续又下了一天,等天放晴,雪化完,已是腊月二十了。
昨天清潭跑来说,家里明日杀年猪,爹娘叫莫非去帮忙,顺便吃杀猪饭。
清潭憨憨的,第一次上门,也被莫非的屋子惊住了。
他在乱石堆里绕了许久,差点以为自己跑错了山头,莫非听他这样说,笑得不行。
往年年猪寒月里就杀了,腌腊肉卖猪肉时间都是够够的,卖的钱也方便家里置办年货和给娃儿添冬衣。
今年村长特意留到晚点才杀,他有自己的考量。
为了不耽误大虎的买卖,村长让他上午跑完了再过来杀猪,到时赶在下半晌吃杀猪饭,一顿饭既管了中午又顶了晚上,挺好的。
莫非夫夫和大虎母子是前后脚到的。
许是当了爹的缘故,大虎瞧着老态了很多,背也佝偻着。
莫非几个月没见他,乍然之下几乎不敢认了。
四人在门口仓促说了几句,就被迎出来的村长打断了,莫非只好咽下疑问。
院里已经有许多人在,都是等着买肉的。
村里养猪的不多,要杀时都是拖去大虎家,大半转给他去卖,小半自家带回去腌了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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