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姐、姐姐”
布包被撕扯开,像是掩盖在少女身上的最后一块遮羞布被他亲手撕了粉碎。
巴掌大的黑色陶罐摔了四分五裂,里面装着的骨灰也撒了一地
“聂书臣!
为什么为什么你今夜就不肯放过我?我做错了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她跪坐在地上,捧了一手白仰着头问他,像是无奈想笑,挤出来的表情却比哭还难看。
“我们这种人或许就是命贱,连死也死的不安生”
“姐姐对不起,我想着你过几天也要头七了,我想趁你还没离开多陪陪你。
今天下了雨,地上是不是很凉,以前天凉了你都会给我做厚衣裳,给我煲腌笃鲜暖身子,解馋。”
“温小蝶,是我对不起你,你活着为了照顾我遭罪。
你死了,我还这么不争气,这么没用”
字字句句敲在聂书臣胸口,而那撒落一地的骨灰更像是在他胸前覆上了一层厚厚白雪,让他连喘息都是冰凉。
弯曲的膝盖在听到门锁转动后又恢复僵直。
聂嘉树先走进屋,看到屋内的情形后显然愣神。
少女鬓散乱跪坐在地上,被雨水打湿的素白旗袍勾勒出细腰丰臀,比那旗袍更白嫩的,是裙摆开衩处露出的一截小腿。
听见开门声后,她动作迟缓,捧着碎裂的黑色陶片向他看过来。
湿红的眼角在那颗泪痣的衬托下极具破碎感。
好像她就如同那些碎裂的陶片,脆弱到揪人心弦。
聂嘉树只觉得呼吸快了好几拍
“你、你们在做什么?!”
晚进屋一步的聂瑶汐见状简直两眼昏,她控制不住拔高音量,又猛地惊醒定下心神。
目光在不远处的两人身上游走几番,她试探着问,“温、温同学,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事让书臣哥生气了?”
少女对她的话置若罔闻,扶着墙慢慢起身后,摇摇晃晃往楼上走。
聂瑶汐见从她嘴里问不出答案,又走快两步来到聂书臣跟前,一脸为难央求道,“书臣哥,无论温同学做什么你都别跟她生气,她姐姐刚去世不久,心情郁闷在所难免。”
聂书臣眉心拧得更深了。
一言不,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给聂瑶汐就径直走上楼。
被忽视彻底的聂瑶汐微微咬牙,想到聂嘉树还在客厅后,忙回头递给他一个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
聂嘉树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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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动静急急忙忙赶来的周伯看到两人先是一怔,又问,“二少爷,你跟瑶汐小姐不是今夜去沪港的酒店住?”
“别提了。
酒店本来都订好了,谁知道会突然戒严!”
聂瑶汐叹了口气,想想又说道,“好像是商储银行的那位钱行长被仇家暗杀了,他放在沪港的货物也一应被查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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