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哇”
地一声哭出了声:“谢律欺负我!
呜呜呜哇……”
卿卿推门入内,趴在罗汉床上开始埋头痛哭。
这时淑娘和菱歌才发现,卿卿竟是光着脚回来的,连鞋子飞去哪里都不见了,不论谢律如何辩驳,他一定是欺负了卿卿。
淑娘犹疑道:“我也是这时候才知道,那修严原来是……”
“不许提他!”
卿卿捶床哭泣,“往后谁也不要提他,修严死了!”
谢律死了?
两个人面面相觑,对视一眼,心中明白,八成是娘子说胡话,是她心里的那个修严死了。
双凫楼鸭魁修严,死于某年某月某日,在卿卿心中,风光大葬。
卿卿哀哀哭着,心情难过绝望的时候,是不会管哭得好不好看的,卿卿涕泗横流,脸蛋上、衣袖上到处都是,模样凄惨又可怜,还有几分好笑。
淑娘特别不厚道地想起一件事来:“那个修……我是说世子,他之前临走时,把咱们红柿居的世子都摘下来封好了,现在还藏在地窖里,卿卿娘子,要不……”
要不就赶紧拿出去卖了?免得一看到那些柿子,总免不得想起某位世子。
一说起这事儿,卿卿才想起,自己房里还放着谢律狗贼的种种物件。
她啪嗒一声利落地从床榻上惊坐起,麻溜儿地下榻,从自己帐帷中拖出了昔日给“修严”
置办的行头,那些衣物都是花了不少钱的,卿卿哗啦啦从帐幔里拖出,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径直用手薅了,一把扔到屋外头。
连同修严平日里的用笔墨、纸张,他挂在帘钩上的香囊,配在笔架上的垂络,甚至那盒没用完的澡豆,卿卿全薅出来扔在屋外头。
最后一把火点燃了,将这些东西,少了个精光不剩。
卿卿和淑娘、菱歌站在火堆前,看着火焰将昔日种种吞没干净,卿卿脸颊上的泪终于停了。
直至剩下一地灰烬,卿卿面无表情地转过眸,只是嗓音还哭得哑哑的:“再也没有这个人了,他从未出现过,明天起,我们继续卖我们的夹缬,迟早将那一百缗赚回来。”
淑娘这才老实地同卿卿说了实话,“卿卿,那一百缗,其实不是我们出的,我也没从陈家捡回什么值钱的东西。”
卿卿疑惑地望向她,淑娘到底心虚,和盘托出:“那是世子当时手里抓着的一枚玉符,我将它拿去换了钞引,本来是打算当他的食宿费的,不过后来双凫楼逼迫太紧,我就一股脑全给出去了。”
卿卿恍然大悟,怪不得,就算当时陈家红事变白事,可是哪有那么多羊毛给淑娘薅,原来。
“谢律他果然是处心积虑,厚颜无耻。”
欺上门来,还骗她感情,这种人,忘了早好。
卿卿也不是绝情的小娘子,但是,当她的母亲派人来折辱自己,要将她抓回去当通房的时候,谢律从来没有说过哪怕一句,他对她是真心,他要娶她当正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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