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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雪不提,他都要忘了这个事,自然没必要收人家谢礼。
见江代出不打算收,姚雪有点着急地说:“我见你有个玻璃水瓶,那个挺容易碎的,我照着那瓶子的大小帮你勾了个保护套,你不要的话其他人也用不了。”
她觉得用这个理由江代出才不会拒绝,而且自己说的是实话,她的确是先偷量了那瓶子的大小再勾的。
江代出一听,有点动心了。
那玻璃水瓶是贺繁有次大提琴演出得的礼品,见他喜欢就给他了,每天带学校来装水喝,用了小半年。
他本来还一直担心划了碎了。
不过已经用得顺手了,就不想放在家里干摆着,要是有个保护套那不正好么。
江代出这么一想,又对上姚雪期待的目光,把手里袋子往上拎了拎,“那我不客气了,谢了啊。”
他本来还想看看那东西长什么样,一偏头看见贺繁正从远处走过来,眼睛一亮,朝贺繁挥了下手。
姚雪循着江代出的视线转头,见被他朋友撞见了,又羞又急地丢下句:“我先走了。”
说完抓着两条书包带子,头也不回地跑掉了。
江代出还想说句“明天见”
,见她走那么快便算了,一踩脚蹬把自行车挪了出来,准备跟贺繁回家。
贺繁没什么表情地停在打横的车前,目光落向江代出用两根指头勾着的礼品袋。
江代出见他看到了,兴冲冲地想说自己的水瓶不用裸奔了,“我跟你说,我班姚雪她——”
“我看到了。”
贺繁打断江代出的话,别开眼没再管他手里的东西,“回家吧,我今天作业多。”
江代出发现他没什么精神,以为是帮老师改作业累着了,赶忙把袋子往车把上一挂,等贺繁坐上来便一骑绝尘地冲出了校门。
贺繁坐在后座能瞥见车把上的纸袋一晃一晃。
他看着那女生把这个东西给了江代出,但不清楚里面是什么。
想了想,问江代出:“她送了你什么?”
贺繁不爱打听事,也不议论人,江代出以为他不感兴趣,还想着回家再说。
他主动问起,也勾起了江代出的好奇心,把纸袋拿下来回手给贺繁,“她说她给我的水瓶子勾了个保护套,你帮我看下什么颜色的?”
礼品袋没有封口,贺繁一接过便隐约看见一角,“藏蓝色。”
江代出一听挺满意,想着回去就给套上,“我喜欢藏蓝色。”
贺繁看他那么高兴,没再接话,把袋口向下一折,低头暗自消化情绪。
为心里那一股怅然而沮丧羞愧,觉得自己很不应该。
如果江代出高兴,自己也该替他高兴才对。
哪有害怕孤单就盼着他永远不跟别人好的道理。
明明江代出平时也和人一块踢球打球上网吧,自己也没觉得什么,谈个恋爱而已,又不是再不回家了。
贺繁都要鄙视自己的小心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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