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往事,心中坚韧的地方慢慢地柔软。
吃过药,一人占据沙发一角,室内静得能分辨清腕表走动的滴滴声。
女儿恬静的睡颜,各安一禺神离貌离的夫妻,怎么看都诡异。
诡异的还在后头,他微微侧头,目光留在她侧脸上若有所思。
她一手抵着下巴,考虑是不是给自己放几天假好好陪女儿,不给某些有企图的人说她掉钱缝里。
她开始盘算手头的工作,漳州工程要开工,施工队那方出了点岔子,没及时发放工资被告到了建设方。
虽说这跟建设方没关系,也跟她没关系,她已经跟施工方签订了协议。
但人家工人不这样认为,他们做的工程标明着某某集团牌子,于是一个电话打过去,导致的结果便是建设方发通告予以处罚,这还不够,予以该支施工队停工整顿考试上岗,考上了才能继续开工。
施工队不是找不着,只要价钱合理,现实的问题是市场上滥竽充数的施工队伍太多。
这支队伍跟她长期合作,工艺有保证。
还有压在头上的工程上出了问题,路面开挖时没安放警示牌,一辆行驶的小汽车掉了进去。
这事不但上了晚报头条,这几天建设方开会,动辄拿她当教材。
她很无奈,人要出名神也挡不住。
今年什么都不顺,近来更甚。
自打宋迟回来,她不但跟人发生一夜情,工程频频出事故。
眼下这状况麻花一样胶着她,还有一大笔债务在头顶上飘,能宽心的度假吗。
恍恍惚惚之际,倏尔听得宋迟问:“漳州的工程动工了?”
“嗯。”
“是动了还是没动。”
不想他如此关心,抬眼看去,他不耐地看过来。
想起这工程几经劫难,得来不甚光彩,不禁脸红。
“快了,下周。”
不知话里饱含的意思,她也只能闪烁其词。
宋迟轻轻哼了声,像是不屑。
章瑾假装不知。
又过了半刻中,他说:“章瑾,你防我防得跟什么似的,我有那么恐怖么,比你费尽心思去讨好巴结的那些人还要恐怖么。
要不然每次见到我都绷着一张脸,好歹我们也夫妻一场。”
章瑾也轻哼,“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们顶多也只算一日,几百日都过去了,还有什么恩什么情,顶多也就相见不如怀念。
至于我巴结谁,以前你不关心,现在也请你保持原有的态度,我的生活轨迹和你的毕竟不大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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