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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有两个火车站,一个东一个西,赵维宗选择赌东边那个。
年前街上没什么人,商场公园在雪中都显得寂寞,他坐的电车开得飞快,想必司机也想快点回家喝酒吃肉。
再加上距离本身就不远,赵维宗实际上不到半小时就到了火车东站。
他跳下车,才发觉所谓“春运”
真不是危言耸听,漫天风雪里,广场上坐满了人,举家搬迁一样,身边堆的是山高的行李。
赵维宗懵了,心说我一不知道孟春水现在坐上火车没有,二不知道他愿不愿意我来,现在倒好,连找到他这个人都成了难题。
于是只好瞪大眼睛,绕着广场慢慢地走,祈愿在黑压压的人群之中找到孟春水的影子。
好在没过三分钟他就找到了。
只见那人坐在一个半人高的大箱子上,正不紧不慢地抽烟,眼睛平平淡淡地望着地面。
他头顶就是路灯,灯光打在他身上,仿佛是刻意照给赵维宗看的。
赵维宗疾步走去,大叫道:“我靠啊,你搞什么,为什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
孟春水抬眼看他,似乎一点也不惊讶:“我贴不贴心?路灯底下很好找吧?”
赵维宗心说合着还真在等我来找,有些放下心来,又有些来气。
他想了想,道:“那现在怎么着?你怎么想的到底?”
“去吉首啊,很难猜吗?倒是你,真想好了,不在家过年啦?”
赵维宗从他手里夺过半支烟,猛吸几口,却发现滤嘴已经冻硬。
他踢了一脚地上的积雪,闷声道:“我想好了。
你也没说你会回来,上回你在武汉,我想你说不定永远不回来了,成天睡不着觉。
我实在没法让你一个人去。”
孟春水坦言:“我确实也不想一个人去,但我又觉得你该在家陪阿姨初胎他们过年,我就想这可怎么办呢,所以留了张条,让你随便选。”
“那你想得还挺周到,”
赵维宗无奈笑了,“火车票怎么样了?”
“其实我买了三张票。”
“可我们只有两个人。”
“对啊,”
孟春水从行李箱上跳下,“有一张是我一开始给自己买的,但谁让我坐在这儿等你,等着等着就忘了时间,人家早开了。
所以我就去补票,鬼使神差就补了两张,好像拿准了你会来似的。
不过现在看来,你好像是真的很喜欢我,这么着急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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