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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曹雪芹房门口的人正是曹雪芹的父亲曹頫,他从城外理亲王府上谈完了事情好不容易回来,听家中下人说儿子出了事儿,这才着急来探望,没想到满心的担忧惶恐、一开门却看见了这样一幅有违人伦的场景——
曹頫当场就气得目瞪口歪,他身后的老太太李氏见了这场面更是当场晕厥过去,曹夫人惊得脸都白了,看了一眼儿子,又慌忙去扶老太太,曹家小院好不容易静下来的场面,又似一池静水被投了一快巨石、激起千层浪。
“父亲。”
曹雪芹倒面不改色,十分冷静地看着自己父亲。
“你……”
曹頫指着曹雪芹往屋内走了一步,气得兀自冷笑起来,“你这孽障!
竟还有脸叫‘父亲’?!
成日里老太太惯着你,你要不读书、取功名便罢了,今日你倒干起这等不要脸的勾当来了!”
丁荣素日里最通晓曹雪芹心思,眼瞧着曹雪芹这不避不让的态度,心里连连叫了好几声不好,忙拖着门房一起来劝。
哪知曹頫正在气头上,眼下又是七月里、天热儿易上火,曹頫只管推开了丁荣同门房,抄起房内一条扁担来:
“劝?!
你们平日里惯酿着这糊涂东西胡闹,尽读那没用的闲书,后来胆子大些还敢登台唱戏了!
!
我们曹家虽是不中用的奴才,却也是内府旗人。
你、你这东西,只怕将来弑君杀父的事情,都可胡乱上手做了!
起开!
让我先打死这狐媚的娼儿!
再送你这孽障下去!”
“老爷使不得!”
门房吓得跪下去慌忙扣住曹頫的腿,“老爷、老爷!
那位爷是宝亲王身边的人,是送霑哥儿回来的恩人,您、您快收回这话去——”
曹頫一听这话又惊又气,狠狠瞪了曹雪芹一眼,又瞧了瞧曲别意,眼中精光一闪而过。
最后,他皱了皱眉,便冲过去将杜哲拖起来,转头对门房说道,“你先将这位爷请出去,我待会有话要同他说。”
门房连连拽着被吓得脸色惨白的杜哲出去,杜哲可是头一遭被人家的父母抓包,心里乱成一团,什么伶俐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看着曹雪芹的房门在他面前“呯——”
地关上,也不知道里头到底什么情况。
曹頫待曲别意离开,便抢到曹雪芹的面前呵斥道,“原先你混账、我只当是我与你母亲前世作孽欠了你的,今日你竟然算计到了和亲王的头上!
做出这等无法无天的事情来!
刚才那位你欺我不识吗?!
可不正是京城坤班的曲别意、曲老板!
他可是和亲王身边承奉的人,你算什么蝼蚁一般的东西,也敢同王爷千岁争先?就算和亲王容得下你、宝亲王容得下你,我也容不得你!”
说着、曹頫也不管曹雪芹身上还受着重伤,扬起手中的扁担就要一顿打。
“父亲怎么知道他是和亲王身边的人呢?”
曹雪芹面对那飞过来的扁担,倒也不怕,反而问了曹頫一个致命的问题,“何况,门房和母亲都认不得他是曲别意,丁荣虽认得自然不会说破他的身份,父亲素日里说自己不看戏,现下又是从何得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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