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氏暗想,那绥儿自小在父兄面前素来口无遮拦。
莫非是这阴老爷好心前来探望,邓绥任性冲撞,惹他不悦了。
阴纲走到椅边坐下,双目之中尽显无奈心疼之色,低声道:“绥儿日渐消瘦,必是气血虚亏所致。
如此下去,恐也不是办法呐。”
想那邓绥本有倾国之貌,却因固执守孝,竟落得如同灾民一般的虚弱清瘦。
加之邓绥任性固执,不要说此时邓训已经离世,纵是邓训在世,其父之言恐也难以服之。
阴氏面上,带着万般无奈,苦笑道:“绥儿性格,生性固执。
若非她父亲离世,恐也不是这个样子。”
阴纲道:“你也休要着急上火,绥儿能有如此孝心,皆是邓大人教导有方。
眼下只望她能调养身子,休要坏了前程。
也难保等两年之后,皇帝不会诏纳,到时若是绥儿能进得宫去,便也不愧于邓府数代为皇效忠,也便算是圆满了。”
阴氏黯然道:“绥儿自先前进宫之机因父亡之噩受阻,故而心灰意冷。
她认定自己必是命为草庶之身,故而坚持守孝,也不想进得宫去。”
“简直一派胡言,邓府身为数朝重臣之府,如何会是草庶之命?”
阴纲盛怒而起,道:“这个丫头也太不自爱了,如此下去,若真坏了身子,她有何颜面对邓氏列祖列宗?”
阴氏无奈地道:“可是依她之性,眼下恐也是无法说服于她。
倒不如依了她,若是强求,恐会伤了绥儿的心,皆是徒增懊恼罢。
她既无心进宫成贵,也便由她便是了。”
“万万不可。”
阴纲急道,“那绥儿幼小无知,难道夫人也要随她而任性么?”
阴氏苦笑道:“邓老爷临终之前有过交代,绥儿之行,勿要强加阻拦。
既是如此,我一妇道人家,又能如何?”
阴纲轻咳一声,低声道:“绥儿身体过弱,需得进补才是。”
想了想,朝着阴氏小声地道:“我府上有不少千年人参,可是上好的补气之物。
夫人若是真关心绥儿身体,万万不可任她依性而为。
老夫适才见绥儿之面,恐是气血虚亏所致,若不引起重视,必是大事。”
阴氏一听,和颜道:“听老爷一说,似乎也有些道理。”
低头想了想,道:“我府上虽固于清贫,可是进补之物还算有些。
阴老爷心意,心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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