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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找殿下。”
狼奴抬起眼睛,“师父,我要找殿下。”
殿下不可以不要他。
就算真的不要了,他也要自己想办法回去。
辛恩闻言却犯起了难。
锦衣卫平时确实可以自由出入宫闱,但昨日陛下几次三番命他回去休息,意思就是暂时不想他再插手南直隶的事。
如果他不得传召就带人进宫,被东厂借题发挥,后面的事会更加难以转圜。
赖志诚火气又上来了,伸手要把狼奴往里头拽:“找什么找?你一没腰牌二没身份,对宫里人来说什么都不算,根本不会放你进去!
难不成你要借那些阉党的名头?那就得拖累咱们北镇抚司!”
本来锦衣卫和东厂的关系就错综复杂,既敌对又不得不相互牵连,引得朝中部分清流不满,许多事都不好办,眼下这个节骨眼,锦衣卫还要和东厂有所牵涉的话,南直隶的灾还想不想救了?
狼奴怔怔地止了话音。
在来这之前,年嬷嬷对他说过关于身份的事。
年嬷嬷说,奴奴要成为锦衣卫,才能光明正大地站到殿下身后。
狼奴那时还不能完全理解,他以为自己只要成为对殿下有用的小狼,就可以永远陪着殿下了。
在北镇抚司生活的这些天过去,狼奴懂得了,殿下需要的是有用的人,不是有用的小狼。
而他没有人的身份,就像赖志诚说的那样,什么都不算,所以连主动去找殿下的资格都没有。
殿下若真不要他了,他便没有办法再回到她身边。
狼奴通红的眼眶中渐渐蓄了潮意,只是迟迟不落。
他无意识地呢喃着:“奴不要离开殿下……不要离开殿下……”
看到他这失魂落魄的模样,赖志诚跺跺脚,急得原地转了个圈,拍拍手掌咬牙切齿地问:“你这心里怎么就只想着小公主呢?!”
“奴是殿下的奴。”
也不知狼奴是在回答他的话,还是在自言自语,声音越来越低,到后面隐约带了细弱的颤音,“奴是殿下的奴……”
“狼奴。”
辛恩心里不是滋味,面上神情虽无波澜,却轻轻晃了晃他的肩膀,蹲下身正声道,“殿下把你交给了我,我还在这,你怕什么?”
狼奴痴痴地蹭着木偶和包袱,看着辛恩的眼睛,没有说话。
辛恩视线略别开了一下,忽然拉住他的手,站起身:“跟我回家。”
狼奴的手已冰得不成样子了,被他攥进手心的时候,下意识要挣扎。
然而辛恩的手掌温厚宽大,一握他便挣不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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