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宋合庆、朱景文诧异地望着赵戎。
赵戎吃的忘我了,这才晃过神来自己说了什么,就见宋研竹脸一下变的血红,刘长寿家的在一旁乐呵呵地望着,平宝儿似懂非懂地捂着嘴偷乐。
赵戎拿起巴掌轻拍了下自己的脸,呸了一口道:“瞧我这嘴……二妹妹你别误会,我就有这毛病,一遇上好吃的就容易得意忘形,我这,我这真不是调戏你……”
宋研竹脸红到了耳根,刘长寿家的打趣儿道:“六少爷这个毛病好,一遇上好吃的就喜欢说实话!
等回头宋二小姐做上一桌子‘野猪宴’,宋二小姐、宋二少爷可得逮着机会问他话,把他心里头的真心话都问出来!”
赵戎自个儿都觉得不对劲儿,脸渐渐变红了,懊恼道:“人都说醉酒容易说胡话,我倒好,见了吃的就糊涂,怕是今日吃了二妹妹一顿好吃的,回头我就得忘了自个儿叫什么了。”
“就叫‘黑面郎君’好了!”
宋研竹打趣道。
“黑面郎君?”
赵戎一怔,随即反应过来,“黑面郎君”
可不就是猪的别称?赵戎哑然失笑,又见宋研竹捂着嘴偷笑,弯起的眼睛像两湾月牙泉,清澈而灵动,那模样娇俏极了,赵戎的心忽而顿了一顿,心扑通扑通狂热地跳动着,一股异样在全身扩散开来,连着四肢都仿佛不是自己的。
他呆呆地看着宋研竹,赶忙又将视线收回来,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假装生气地抬头,对宋研竹道:“好你个二妹妹,竟然说是我猪!”
“赵六哥这可是自相残杀啊!
啧啧,这一桌子的菜,我瞧你还是别吃了!”
宋合庆配合道。
宋研竹哈哈大笑,连着刘长寿家的和平宝儿也是笑得合不拢嘴,方才的尴尬这才悄然褪去。
几个人正说笑着,有家丁来报,说是朱珪来了,宋合庆愣了半晌,问:“什么?谁来了?”
朱景文白了他一眼道:“我爷爷来接我了!”
宋合庆下巴都快掉了:“啥?朱大人是你爷爷!”
他糊里糊涂睡了一夜,都不知道他心心念念的老师来过了。
“赶紧的,跟我见人去!”
赵戎赶忙让刘长寿家的去叫醒陶墨言,自个儿领着宋合庆、朱景文和宋研竹到门口将朱珪迎进门来。
到了正厅,各自行了礼,按照尊卑长幼依次坐下,朱珪瞧了一眼朱景文,面色红润,精神大好,这才放下心来,将眼睛落在宋合庆的身上,问道:“你就是宋合庆?”
宋合庆乍然被点名,心里难免有些七上八下,走到堂中规规矩矩行了礼,也不敢抬头,“回朱大人话,晚学就是宋合庆。”
朱珪见他虽有些胆怯,当是胜在不卑不亢,言语清晰,当下点点头,又问:“我问你,‘大丈夫处世,当扫除天下,安事一室乎’此句出自何处?”
宋合庆的身子顿了顿,万万没想到才说上两句话,朱珪就要考他,好在他平日里下了大工夫,深吸了两口气便清醒过来,一五一十答道:“回朱大人话,此句出自《后汉书》。”
这一厢念着,又将出处一五一十地背出来。
朱珪微微点头,脸上看不出变化,又问道:“‘能断大事,不拘小节;有干将之器,不露锋芒;怀照物之明,而能包纳’此句又是何意?”
宋合庆越发忐忑起来,抬眼看了一眼宋研竹,只见宋研竹给了个鼓励的眼神,微微一点头。
宋合庆忽然想起宋研竹曾经让她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为题写过一篇策论,他写完后,宋研竹看了两眼便拿走了,也不知是拿去做什么用的,更不知道是不是同今日朱珪的问话有关系。
好在胸有成竹,宋合庆略一思索,流利地回答朱珪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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