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欢道,“小余氏,如果你还要强词夺理,非要把这盆脏水往我表哥身上泼,那我怎么觉得我大哥哥反而更可疑?怎么就不能怀疑是他指使自己的小厮,在第一个去拿参汤的时候给别人都下了料呢?”
“你这是诬陷!”
余姨娘直接跳脚,“那可是你亲生的哥哥,他现在被人害了,不能去考试,甚至随时性命不保,你居然为了外人……”
她说着,就又要嚎啕。
但祁正钰是分得清楚轻重的。
就冲杨氏的脾气和祁欢现在这个做派,他们府里若硬要拦着不叫杨青云去应考,这母女俩就能把祁元铭也一并按在家里。
余氏那姑侄俩目光短浅,想拉全家一起给她们垫背,他可不会。
祁元旭和祁元铭都是他的亲孙子,两个都考中,自然更好,如若不能,至少也不能全军覆没!
所以,还没等余姨娘发挥,他便是一锤定音:“关死了府门,今夜之事不准外传,府里把着香粉的线索继续追查,其他人,都回自己屋里呆着。
两个孩子应考之事不可耽搁……老大媳妇,你先安排送杨家的小子过去。
铭儿此刻体虚,先不着急,叫他在家先睡上一觉,晚两个时辰再出发也来得及。”
杨氏毫无异议,立刻吩咐金妈妈:“照侯爷说的安排下去。
世子爷今日不在,我得亲自送云儿去贡院,他受了牵连和惊吓,路上我与他说说话,府里的事,你来做。”
随后,她又对岑氏道:“弟妹,这事儿铭哥儿也是受害者,我外甥又被牵扯其中,公允起见,你们二房也使唤一些得力的人手同金妈妈一起去查吧。”
岑氏现在恨不能将害她儿子的凶手抽筋剥皮,更怕杨氏搞小动作,包庇了谁,自然无有不应:“许妈妈,你回去点人,那些年轻不知事的不要,叫几个老练信得过的。
稍后阖府清查,咱们院里自然也都要查。”
余氏和余姨娘都有意见。
余姨娘不敢再开口。
余氏却又气鼓鼓的站出来:“现在放了杨家的小子出去,万一后面查出就是他收买了府上人做的,又当如何?难道老爷你有能耐带人闯进贡院,再把他揪出来处置不成?”
“让他先去应考,难道你是没日子等到他出贡院了吗?”
对于这种猪队友,祁正钰大概掐死她的心都有。
老爷子咬牙切齿,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从牙缝里往外挤:“别说他出了贡院也依旧只是个应试士子,便是他高中金科状元,但凡你有铁证证明此事与他有关,我就是去御前告状,也定要将他处置了!”
话已至此,余氏算是被他堵的哑口无言。
祁正钰十分在意祁元铭的状态,想让他抓紧时间多休息,尽快恢复些怨气。
所以说完,他就自己当先抬脚出了屋子。
除了岑氏母女要留下来照顾祁元铭,其他人也都陆续跟上。
祁欢压着脾气,一心只想赶紧把杨青云送去考试,所以只埋头跟着往外走。
结果——
她刚一脚从祁元铭房里跨出去,一直等在门外的祁云歌却突然堵上来,一脸怨念的脆声质问:“祁欢,你先别走!
你给我说清楚了,你今天凭什么打我?”
祁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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