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卿吉言,但愿如此。”
沐沉音说罢,又将视线落在冀临霄身上,目光里没有任何嫉妒和不甘,只郑重的嘱托。
“御史大人,请你照顾好雩儿,对她来说,你的全心全意比什么都珍贵。
要是让我知道雩儿在你这里受欺负了,罂粟谷不会饶了你。”
冀临霄本想说“本官是这样的人吗”
,但这么说有点不合适,便一本正经道:“本官定会做到,你放心就是。”
“嗯。”
沐沉音最后一揖到底,“那么,就此别过,我们往后再见。”
“路上小心。”
“沐师兄路上小心些。”
沐沉音走了。
夏舞雩还立在十里亭下,目送那道清逸出尘的背影。
朝阳渐渐升起,落满夏舞雩的眉宇和肩头,也落满沐沉音淡藕色的衣衫和张扬在脑后的发丝。
此去经年,山长水阔,沐师兄,希望你也能得到自己的幸福,收获美满的家庭和人生。
隆冬了,人全都走了,整个帝京都好似变得安静下来。
夏舞雩的日子过成了舒适的后宅主妇,带孩子,调调香,梳理账册事务,每天送冀临霄上朝,迎接他下朝回家。
这样的日子虽然平淡,但却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
冀临霄天天把夏舞雩母女俩捧在手心里宠着,夏舞雩发觉,她的笑容比从前一年加起来的还要多。
当然,她也没忘记要给冀临霄庆贺生辰的事,趁着冀临霄上朝,和郑长宁私下里碰头准备着。
两人待准备的差不多了,就告诉自家夫君,要在腊月十四日提前为两个人庆生。
对此,冀临霄和楼咏清很意外,当然也很期待。
腊月十四日,夏舞雩将女儿交给了奶娘,自己和郑长宁神秘失踪了。
她们让家中的丫鬟给两位大人传话,请他们下朝后,去珍馐楼。
珍馐楼是帝京有名的高档饭馆,楼中雕梁画柱,装潢堪比王侯府邸,唱曲的歌伶都是一等一的好嗓子,负责做菜的厨子更是千挑万选才能应征上的。
所以,珍馐楼的消费高的离谱,来此吃饭的客人,也都是有大钱的。
这要放在平时,冀临霄和楼咏清都不会来。
冀临霄是俭朴,说直白点就是没钱;楼咏清比他好不到哪里去,他的钱很多都用来收藏文人墨宝了。
下朝后,两人结伴去往珍馐楼。
冀临霄无不担心的说:“珍馐楼太过奢侈,总归是不好。”
楼咏清展开折扇摇了摇,笑道:“临霄,你犯糊涂了。
我们两个是一穷二白没错,但她们两个不是啊。
这帝京多少富商巨贾,都没她们有钱呢。”
对哦,冀临霄这才反应过来,他家夫人和长宁那都是腰缠万贯的主儿,别说吃一次珍馐楼,就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在那里包场,也是做得到的。
楼咏清显然也想到这茬了,不禁无奈说:“你夫人调制的香料据说卖了不少钱,长宁前几日画了幅画,直接订出去五百两黄金。
唉,等着看吧,要不了多久,你我就要沦为‘吃软饭’的典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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