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什么不知道牡丹花是他的!
白泽宫的东西,就算不是他的,那也不能是这只山雀的吧!
虽然最后师父送了他一盆新的,但也不能就这么放过这只山雀吧!
真是气死他了!
他放下茶汤,抬眼看了一眼铃铛,那人还若无其事地坐在桌前练字,丝毫没有愧疚之意,仿佛师父的名声和那朵漂亮的牡丹于他而言不过是小事一桩。
“泉梅。”
柳长羿叫住他,“出什么事了?我看你面色不佳。”
泉梅回过神儿来,收起不悦的神情,“谢师父关心,徒儿没事,也许是昨晚没休息好。”
“你不必每日都来。”
柳长羿放下杯盏,“累了就去歇着。”
“是。”
泉梅点头,离开了。
或许他该帮师父盯着那山雀,像上次那样和恒将军争执的事绝对不能发生了,若是传出去,还以为是师父授意的。
柳长羿再从书卷里抬起头的时候,铃铛原本挺直的背趴下去了,但手里的笔还在动,柳长羿蹑手蹑脚地凑到他身后,看到他在纸上写下大大的“铃铛”
,接着提笔换了一行。
柳……长……
他磨蹭了半天,发现不会写最后一个字,干脆涂掉,又写下了“柳仙人”
。
他嘿嘿一笑,一转眼珠,对上身后柳长羿的眼睛,吓得一震,要不是柳长羿手快,他就要从椅子上摔下去了。
他被扶着坐稳,双颊羞红,只好垂下头,看着桌子下两只晃动的脚丫。
柳长羿笑了,握住他的手,“能把柳字写出来已经很厉害了,我教你写羿。”
他一连在纸上写了三遍自己的名字,一转头,对上盈盈的星眼,弯弯的眼睛,弯弯的嘴巴,含着滟滟的笑。
色授魂与,心愉一侧。
他忍不住,将铃铛抱起,铃铛则顺势整个人都趴在他身上,勾起脚尖,无意识地在他腰间蹭了蹭。
铃铛推开床上的水瓶,里面有一朵快要枯萎的牡丹,柳仙人说放在水瓶里就会枯萎得慢一些,可还是枯萎了。
柳长羿躺在铃铛为他腾开的空位置,摸了摸牡丹的花瓣,牡丹的头又像刚摘下来的时候一样,雄赳赳的,花瓣也变得水润柔软。
看着铃铛喜笑颜开,他挥手,灭了屋里的灯,“好了,睡吧。”
“明天我要出去一趟,你在白泽宫乖乖听话。
不要去找恒将军的麻烦。”
铃铛脸上的笑意僵住,下意识摸了摸脖子,隔着布料,隐约能感受到那道伤口的狰狞可怖。
无论如何,他忘不掉,他不能忘了恒禹涵。
东岸风光盈绮陌,绿草郊原上红粉点缀的春光都是小巧,最该说一说的,应该是那自山上而来,环绕在林间乳白色的雾气吧,散也散不开,拢也拢不住,甜蜜的味道充斥在其中,猛吸一口气,也不知是被牡丹的浓密迷了眼,还是被水仙的沁凉蒙了心,只觉得全身发软,便是想走也走不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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