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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着这份文件,就像拿着烫手山芋,一旦收下,就证明了他与靳隼言之间是买家与卖家的关系,半分情意也没有。
可是明明,他是喜欢靳隼言的,就算靳隼言冷心冷情,只抱着玩弄的态度,哪怕是单方面,他们之间也该有情的。
“我不会收下,你告诉靳隼言,我不要。”
助理微微皱眉,“恐怕不行,小靳总吩咐了,您必须收下。”
连拒绝的机会也没有么,谢濮快要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那我能见靳隼言一面吗?”
这件事靳隼言没有吩咐,助理不能擅作主张,他微笑说:“或许您可以打电话问一问小靳总。”
—
靳氏大楼对面,谢濮毫无形象地蹲在地上,沉默地看着一辆辆车从眼前划过。
他忘记自己在这里蹲了多久,双腿已经发麻,间或有过路的行人投来目光,提醒他举止的奇怪,怀中的合同在风的作用下紧紧贴在胸口,随着时间流逝逐渐滚烫起来。
“这位先生,你需要帮助吗?”
“我在等人。”
谢濮机械地摇头,看向远处的目光终于有了变化,他匆匆站起身,但踉跄了一下,被身旁的人扶住。
“你看起来脸色不好,需要送你去医院吗?”
谢濮不知道自己的脸色是什么样子,只感觉到浑身的血液在一寸寸凝固,隔着马路,他看到靳隼言。
靳隼言一点没变,或许变了。
谢濮不想思考。
“谢谢你,我不需要去医院。”
他跑过马路,只剩下几步的距离,因为胆怯而停下。
靳隼言刚从车上下来,并未立刻走进公司,反而站在原地等待,另一侧车门随即打开,一个女人走出来,长发微卷,背影窈窕。
他们光是站在一起就如此般配。
呼吸在一瞬间停滞,胸腔感到疼痛,谢濮不敢再向前,生了退缩的念头,但麻木的双腿不给他悄然退场的机会,他被绊倒,摔在冰冷的地面上,怀中的合同飞出去,被风卷了两下后落在靳隼言脚边。
然后靳隼言看过来,视线相对,谢濮形容狼狈,嘴唇喏嗫几下,想要解释,但靳隼言很快移开视线,对女人说:“你先上去。”
“好,我进去等你。”
女人没有多问,抬脚离开。
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靳隼言捡起地上的合同,打量一眼,这份他送出去的合同没有任何变化,谢濮没有在上面签字。
“还不起来?”
他居高临下地投下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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