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途看到很多门都没上锁,都是虚掩着的,真是夜不闭户啊,在同一个战争面前,私心几乎都化成了同心。
跨进餐室,看见一切都井然有序。
乘客们轮早餐,吃得都很快,吃完就让座。
这儿有一种互助互爱的氛围。
突然,人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晃过。
无法相信竟会是他——高个子,乌黑短发,衣服似乎不太合身,肩膀差一点要把衣服给绷开了。
当他用一个咖啡壶倒咖啡时,我们的眼睛相遇了,他也不相信地盯着我,呆呆愣愣地,直到脸上绽开笑容。
他立即走下座位,上前握住我的手。
“你们怎么也会这么晚才离开?”
蒋浩然笑吟吟地瞧着我,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裤子。
“我的行李在我上船时掉进江里去了。
见到你们真高兴。
陶先生哩?”
他四下里张望,见我沉着脸,才找到了答案。
我回答时声音嘶哑。
“他留在梅城。”
“他不想去重庆?”
蒋浩然小声问,她摇头,没有勇气告诉他说陶梅庵为日军政府工作。
我望着蒋浩然的眼睛,摇摇头说:“我坐上这艘船,完全是偶然,你能坐上,也是机缘巧合,打死我,我也不相信能在这儿遇上你……我听说你在香港。”
“我没那么机灵。
当时局势那么平静,我就决定再待一个月,可一下子乱了套,想走时又晚了。
我本来在三月份可以坐李勇号去重庆的,可惜没坐上。”
他笑了,“至少逃出来了。
尽管逃得不那体面。”
我们俩都过着复杂的生活,都有一段痛苦的历史。
在这儿遇见他,真是奇遇。
避战乱忽然引来一段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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