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庆尘显然没有打算告诉谢淮芳目的地所在,她只得自己观察,从四周逐渐发生变化的环境中做出一定的推断。
谢淮芳知道他们从山上下来了,山脚下是一片密林,其中树木不仅数量繁多且枝繁叶茂、有高入云霄之势。
这这片郁郁葱葱的森林很快遮蔽住谢淮芳的视野,故意似的不想让她判断出自己目前的处境。
季庆尘一直走在她身前。
他的脚步一刻未停,走过的路也不像是什么正经路径。
时常有尖利树枝横斜生长,从这些树枝旁走过,衣服上就会多出一道道破裂的痕迹。
“呲啦”
一声,谢淮芳亲眼瞧见季庆尘的袖口被一根尖利树枝划出一条裂纹。
他倒是毫不在意,依旧走在最前,全然不管这些。
可谢淮芳却留了个心眼,此后她必定是等季庆尘走过之后,再小心翼翼地走过这林间野径。
谢淮芳一点都不想看到自己走出这片密林后,是一身破烂的模样。
有此顾虑,谢淮芳也不管季庆尘是如何了,总之她慢了脚步。
等了一会,她也没有觉得腕上相缠的金线对她有压迫之意,于是二人早在不知不觉中变得谨慎穿度密林。
他们从新月初起时一直走到月入中天,期间谢淮芳没有动用任何灵力代步,不是因她不想,而是现在受制于那根的谢淮芳根本无法轻易动用灵力术法。
谢淮芳不明白季庆尘究竟是想带她去哪里,时间一久,谢淮芳当然觉得季庆尘是在故意折腾她。
可他也是亲身而行,没有动用半分灵力。
若他真是有意折磨谢淮芳,那他自己不也一样受了“折磨”
?
谢淮芳越想越乱,索性摇头不去想这令人心烦的事情。
她现在什么都不想了,只想停住脚步找个地方歇一歇。
可此刻入夜已深,四周漆黑一片,就算驻足留步,他们又能在何处歇脚?
对谢淮芳来说,继续往前走和当即停下来都不是什么好选择,而更为要紧的是这种大小没差的选择权只在季庆尘一人手中。
“差不多就行了。”
想到这里,谢淮芳不由恹恹开口。
不管他是为了什么,也都该收手了。
季庆尘依然无声无言,他的视线始终停留在浓厚夜色的最前方。
他听到她不耐烦的语气,便能同时想到她此刻该是如何气急败坏。
他心里想笑。
可事实上,不论是在他心里,还是在他脸上,都没有露出分毫笑意。
他很久都没有真心笑过了。
谢淮芳彻底被他这种不为所动的态度激怒。
“停下。”
她冷了声音。
季庆尘没有停。
“我说让你停下!”
谢淮芳忍无可忍,她一把扯住紧扣在她腕上的金线,以逼迫的方式叫停季庆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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