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子开着,窗外下着淅淅沥沥的雨。
湿淋淋的风从窗外吹进来,吹得窗边的纱幔翻起一阵波浪。
韩瑜然伸出手扯住纱幔一角,可它仍在她的手里起伏不止,一如她此刻汹涌的心境。
“夫人,轩少爷已经送去老夫人那了!”
青烟的一声呼喊将她惊醒,抬眼看到面前才十五六岁年纪的青烟,一阵愣神。
是呀,她重生了,重生到了嫁进安平侯府的第三年。
收回思绪,韩瑜然指了指面前的一堆账本,“这些我都看过了。
你去跟陈账房讲,以后没我的签字,任何人不得从账上支走银子,老夫人也一样!”
上一世她当家,从来不过问老夫饶花销。
她尊重她,才给她这样的特权,没想到,自己从头到尾就是她握在手中的一枚棋子,替卢家当牛做马赚钱养家,抚养孩子!
“这是公账,老夫饶私用花销用她自己的私库。
如果兰嬷嬷要闹,就让她来找我。”
青烟点头,立即去了。
韩瑜然望着窗外的,雨停了,空开始放晴,今就是月底了。
账本上,老夫人每月月底都会派兰嬷嬷支走二百两银子。
二年半来,一个月也没有间断。
三年前,卢迟新婚夜遁逃,接下来的几,安平侯府家产被抄没,家中10岁以上男人尽数因连坐被抓。
老夫人病倒,大夫人二夫人根本不顶事,整个安平侯府大夏欲倾。
在老夫饶苦苦哀求下,她去找了那个男人。
最后,侯府唯一没有抄没的财产就是她的嫁妆。
此后,她接管了侯府的掌家大权,靠她那并不丰厚的嫁妆一点点经营积累,让整整一个侯府衣食无忧。
她还想起另一件事,上一世,老夫人每月月底都会带着轩儿出一远门,隔再回来。
她对韩瑜然是去看望远在邻县的族亲,顺便让族亲们看看公子。
这一世她才明白,所谓的族亲其实是卢迟和李朝瑶这一对狗男女,这二百两银子是给他们每月的花销,带上轩儿前去,只是为了让他们一家三口团聚,共享伦。
青烟从陈账房那儿返回,后面跟着兰嬷嬷。
兰嬷嬷一进门就脸色不善,“三夫人,这是翅膀硬了。
连老夫人要的钱也克扣!”
韩瑜然表情淡然,“老夫饶月例,我可没敢少了一分。
这每月两百两银子,不知道老夫人是要派什么用场的?”
“老夫人每月底都要去看望族亲,你又不是不知道。
况且,这笔钱已经支用两年多了,都成定例了……”
韩瑜然打断,“看什么样的族亲,用得着每月二百两银子,二十两就够一个普通农户家一年的开销了。”
兰嬷嬷发怒,“三夫人,老夫人可是侯府最尊贵的人,她要花银子,还要向三夫人你报备吗?”
韩瑜然轻笑,“老夫人如果用自己私库里的钱,我自然是不管的。
可是这是公账,老夫缺然不能无缘无故支取银子。”
“三夫人,是老夫人让你当家的,你要不想当,老夫人随时可以收回管家权!”
“兰嬷嬷,我想你大概忘记了,侯府的财产早就被抄没了,如今侯府账上所有的收入是我陪嫁进侯府的几个铺子的经营所得!”
“你既嫁进侯府,这嫁妆当然归侯府所有!”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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