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璇看着漫天晚霞，霍司看着他。
“那团云好像在动？”
不是风吹的那种移动，而是在变化形态轻盈起舞，云团散开，氤氲成一滩薄雾。
太神奇了。
时璇趴在玻璃上，惊喜地望着那团好似突然有了生命的云团。
霍司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阿璇，那是海赤蝶。”
“海赤蝶？”
时璇这个外来户，对这个世界孤陋寡闻。
“嗯，蝴蝶科的近亲。”
“它们是一种浮游生物，从孵化到死亡，只有一天的生命，傍晚是它们的繁殖期。
它们会在日落降临前的几分钟，长出翅膀，挣脱水面，聚集在一起交配。”
霍司找了一张海赤蝶的照片发给时璇。
很小，芝麻粒一样大。
要聚集成一团厚实云朵模样，起码有上亿只。
海赤蝶跟蝴蝶很像，长着透明的翅膀，连触须和细细长长的腿儿也是。
因此，只有绯红的晚霞，能给它们渡上一层淡粉色，才能看到它们的存在。
所以本来是透明的，却被叫海赤蝶。
“一旦完成繁衍的使命，它们就会死亡。”
霍司指着那些纷纷下落的云雾，“看，那些就是它们的尸体。”
比起霍司这么直白的描述，时璇觉得，那些掉落到海里的海赤蝶，更像开败了的樱花。
时璇静静地伫立在窗边，欣赏一场生命的陨落。
他抬头，看向特意叫醒他看日落的霍司，“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霍司看起来不像有闲心研究海赤蝶的虫。
霍司看着日落方向，淡淡道：“是彦告诉我的。”
霍彦？
时璇纳罕。
霍司说：“如果不是基因病爆发，他一定会成为一位很出色的生物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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