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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点头,坐得离他近了些,心里却不再害怕,这个角度和距离,我能看见他袖口下隐约的麻色,抬头再看他束发的白锦,披麻戴孝,原来,我猜的没错。
我看着远方,想要开导他,“草木尚且是这样,人岂不是更应该如此?”
“嗯?”
他收回眼光,低头看我,“姑娘说什么。”
“我说既然草木都知道有韧性就能迎风不折,人也一样,不能一直消沉下去。”
他看了看我,叹了口气,又看向远方,半晌,说道,“家,终究是回不去了。”
我心头一震,我。
。
。
何尝不是呢,我瞬间红了眼眶,开口已经有些沙哑,“是啊,有些地方注定回不去了。”
我两又是一阵沉默,我甩了甩头,不是来开导他的吗,怎么自己反而被他影响了,我开口道,“可是不管是远方,还是天上的亲人,我们平安就是对他们最大的安慰。”
我张开手掌包裹他的拳头,柔声道,“昊宇,每个人其实都不知道自己的来处,呱呱落地之前我们一无所知,家,是所爱之人在的地方,是有人等你盼你平安的地方,要是以前的家没了,现在的相府就是你的家。
你应该知道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下人,你,青芜,爹爹,娘亲,徐叔都是我的亲人,不管你在哪,我都盼望你平安喜乐,如果你没有家了,就把相府当作你的家吧。”
是啊,这里有这么多人爱着我,这里就是我的家。
他转头看着我,嘴角微颤,待他伸出手拭去我眼角的泪才发觉原来我已经泪流满面。
他粗糙的拇指摩挲着我的脸,不知为何,他越擦,我就哭得越厉害,原来,我也是这样想家!
他语气微颤,“姑。
。
。
姑娘,别哭了,是我不好!”
我越想停下来,就越停不下来,穿越过来之后的所有委屈,害怕和孤独,奔涌而出。
最后居然拉着他的衣襟啜泣起来,他实在慌了神,捧着我的脸,心一横,轻轻覆上我的唇,我一惊,忘了哭泣,也忘了。
。
。
呼吸。
。
。
他的吻虔诚地,温柔地,辗转浏连,一丝丝甜蜜爬上心头,抚平了伤口,刚才心里的痛似乎不怎么痛了。
我的手覆在他的胸前,感受到他身上的气息,淡淡的竹香,每每失眠难以入睡,都是这个气息让我心安,我知道,他就守在门外。
心里有什么东西萌芽而出,许多不清晰的东西,瞬间变得明朗,我抓紧他的衣襟,舍不得放开,我。
。
。
也想吻他。
。
。
感觉到我的回应,他的气息有些凌乱,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将我抱得更紧,吻得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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