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白鹤庭也发了一场脾气。
他无法反驳,在这句质问中沉默了一会儿,抬起双手搭上他的手,轻声对他道:“我笨。”
与前一句“我笨”
不同,这一句是真心实意的。
白鹤庭还想再骂,眼前忽的覆上了一片阴影。
带着酒香的气息扑面而来。
骆从野在他唇间点了一把火,这火封住他的喉咙,攫取他的呼吸,把他未说出口的难听话烧了个一干二净。
白鹤庭被圈在两条有力的手臂之间,手背被按得红了,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在窒息中氤出一团雾气。
现在他觉得,太阳好像也没有那么好。
它烧起来,人会没命。
骆从野吻了他一会儿,吻够了,才松开他的手,将下巴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我很想你。”
他用双手撑住木椅扶手,气息仍是乱的,“离开之后,每时每刻,我都在想你。”
白鹤庭的耳朵也被那把火烧着了,抬手环上了他的腰。
“早就同你讲过。”
可沙哑的声线让白将军的训斥失了严厉,“在战场上,不要三心二意的。”
骆从野的喉咙骤然一紧——
一只手顺着他的后腰,一寸一寸地往上。
他用右手捞住白鹤庭的背,正欲将人抱起,那只手却停了下来。
白鹤庭突然问:“这是入冬的时候伤的?”
骆从野在诧异中抬起头。
白鹤庭的手指正按在他的肩胛骨之下。
在那个位置,有一处刚愈合没多久的箭伤。
那一箭距他的心脏约有三指距离,虽然没有性命之忧,却也害他休养了将近十日。
他当时千叮咛万嘱咐——谁都不许把他受伤的事传回岛上。
连林在常与林浅都被蒙在鼓里。
“谁通风报信的?”
他不爽道。
白鹤庭的手指在那处陌生的伤疤上停留片刻,把手抽出了来。
“那周的信,”
他平静且简短地答,“很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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