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相宜大叫一声,扶住颜姝。
其实没什么大事,颜姝不过是没站稳,但是她这一声嚷嚷,让没看清情况的人都以为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颜淙冲过来,脚绊住桌案发出一声杂响,其他人也围拢过来。
颜姝靠秦相宜搀扶站好,抬头一看,心道不好,不如她的意,事情还是闹大了。
只听那群姑娘里有人嘟囔一声:“故意的吧?惺惺作态,引人注意。”
这样大的动静,奚元钧也动身走过来查看情况。
发觉出事的是颜姝,他又走得近了些,问:“怎么了?”
奚元钧和平常一样,面上没什么表情,声音也显得冷冷的。
这些来者不善的姑娘立即粉饰太平,解释说只是多劝了几杯酒,颜姝不胜酒力云云。
这时奚元钧的视线才转向颜姝,见她双颊微红,眼神略有迷离挣扎,身姿也不如平常维持得好,看出来她的确喝多了。
他脸色冷硬了几分,眉梢压低,语气低沉明显责备:“都是女子,何故劝人喝这么多酒?”
一旁的姑娘们哑然,没人再开口推脱。
颜姝这次没替人说话,对方来者不善,她又吃了亏,没什么值得她费心当好人。
更何况她们已经当她别有用心了,开口缓和,也会被人当作惺惺作态,没有多事的必要。
现在已经不是当初刚入京,需要站稳脚跟的时候,颜姝没多言,只是对秦相宜说:“陪我去缓一缓可好?”
秦相宜自然答应,她挽着颜姝,瞪了那群姑娘一眼,扶着她往外走去。
见她这样,奚元钧只会往情况更坏处想,还以为颜姝受了天大的委屈。
他见过她以前在人群中和和气气的模样,知道她是个爱玩爱笑爱热闹的,若不是惹了她生气,轻易不与姑娘家闹事。
今天她这反应变得反常,他想,自然是因为不高兴。
奚元钧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知道颜姝不高兴,只会往坏处揣测,以为这几位闹她喝酒的姑娘比陆知燕还要过分。
这么想着,他的脸色就更难看了。
奚元钧一贯直来直去,因此他说出口的话不仅语气重,也不好听:“谁再生事,别让我赶,自己回家去。”
那几个没做什么事的姑娘听到这句话,都又气又怕,眼神看向自家哥哥,但没人为这种事触霉头,毕竟是她们不对在先。
几人也没想到,就只是劝颜姝多喝了几盏果酒,其它什么也没做,都会惹奚元钧说这么重的话。
姑娘们悻悻低头缄默,这下是真相信,奚世子对颜姝已经有不一般的态度了。
劝人喝酒都不让,竟已经维护到如此地步了吗?人又不是易碎的瓷器要这么小心翼翼的。
可怜她们根本没机会解释,已经让人当作洪水猛兽了。
有这一遭,往后这些姑娘再见颜姝,不说躲着走,轻易不去她跟前多说一句话。
不仅是惹不起,她们也怕颜姝是个小心眼,反过来诬陷人倒打一耙。
在种种误会中,颜姝悄然成功脱身,远离了麻烦。
这都是拜奚元钧丰富的想象力所赐。
这导致后来颜姝始终不被一群贵女亲近,还以为是她传出了什么吃人不吐骨头的坏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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