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脸来。
顿了足,把个吴氏从上盯到下,从下盯到上。
她笑,很是云淡风轻地:“哟,这位老大姐,在说谁呢?——这醋熘的猪苦胆,怎么闻着一股子的酸味腌臜味,呵,不说人话,我可听不懂!”
摇摇手指,然后,一副不想理对方的样子,又要走人。
那吴氏犹如被当头一棒。
面色大骇。
她人本就脸黄,显老,如今,虽是一层粉又一层粉的涂着,到底是粉刷的乌鸦,她“白”
不了许久。
一时气得下巴抖抖索索,就像含了滚烫的蜡油,又不知如何回嘴,几番镇定了又镇定,这才也笑了笑,冷冷地,依旧阴阳怪气地:“呵!
卢夫人!
——妾身呢是老,不过,妾身认老就老呗,人呐,反正有那么老的一天……只是,卢夫人,别怪妾身说句以下犯上不敬的话——妾身就算再不济,再丑再闹,也不会那么不知羞耻检点的,把个绿色的帽子一顶一顶往自己相公的头上戴,你说呢,卢夫人?”
扬起下巴,却是反问。
气氛刹那的寂静。
很多人围拢过来。
杜二姐想要来劝,却不知如何劝起。
锦绣彻底地顿了足。
挑挑眉,干脆,回转过身,边绞玩着帕子边微笑等这女人续说。
“还有!
整个京师,您知道您卢夫人的名头有多响亮,多轰动吗?”
尖刻的嗓音,吴氏见锦绣不吭声,越发上了脸来,继续冒着酸气。
锦绣问。
“哦?有轰动?多响亮?”
笑眯眯,装作很好奇。
“呵,那妾身可不敢说!”
她把袖子扯扯,一脸的嫌恶。
“因为妾身怕把这话一说出来,会辱夫人您的耳朵不是?所以,还是不说为好!”
就这样,想是脑子已经昏了晕了的吴氏,嘴上说不敢,实则,一口一个,满嘴污秽难听骂词——什么“淫娃荡妇”
、什么“婊子烂货”
……什么词儿脏,什么词臭、什么词恶心,就一股脑儿地往锦绣脑门上倒。
像倒屎盆子一样往锦绣头上倒。
众人全都吓傻了!
吓呆了!
吓尿了!
有人说,这吴大娘子是疯了吗,不要命了吗,这姓叶的姑奶奶也敢得罪,也不瞧瞧背后的两大靠山是谁?还这样没命破胆的骂,不是打着灯笼上茅厕,找屎(死)吗?……杜二姐在边上却是一脸深深的唏嘘和撼动,这女人对女人的恨——看来,终究盖过她对一个男人的恨啊。
只暗暗摇头,暗骂这吴家娘子的蠢笨与可笑。
锦绣却是在等那女人一直骂。
眉毛也未曾动一下地,嘴角甚至仍旧挂着点笑。
并时不时点点头,像是对女人口里的骂词非常赞同。
终于,待骂得差不多了,骂到锦绣是“有爹生、没娘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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