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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里,言夏的手有点发抖。
有个念头从她脑子里窜过去,但是立刻被她否决了,不、这不可能。
怎么可能这么丧心病狂,他和她有仇,和周朗有什么仇?
他再不是东西,也执掌这么大一家企业。
她一次一次把这些念头按下去,但它们一次一次顽强地长出来。
和自己搏斗到筋疲力尽。
言夏揉了揉眉心。
她知道她没法消除这个怀疑;哪怕只有亿万分之一的可能——如果能让周朗醒过来。
她总要试试。
言夏跟警察申请旁听审讯。
陈辉心理素质极好,开口就要律师在场。
问什么都能答出一堆官方措辞;或者无可奉告。
言夏问警察能不能上测谎仪。
警察回答说可以,但是测谎仪的准确率不好说,而且无法作为呈堂证供被法官采纳。
言夏说:“我不是法官,我只想救人。”
警察犹豫了一会儿,他也能够理解受害者家属的急迫。
他在医院报警的时候和这个女孩儿见过面,她冷静得出奇。
但是确实肉眼可见地憔悴了。
因此叹了口气,自我安慰说法理无外乎人情。
言夏编了三条穿插在警方的测谎问题中。
“你嫉妒周总年少有为?”
——“我钦佩周总的成就。”
“木瓜网表示过不能与你继续合作十分遗憾?”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周总在网拍方面的长期战略部署与你有根本上的利益冲突?”
——“我不清楚周总的长期战略部署。”
测试反应最强烈的是第二条。
警察不明白:“言小姐是怀疑嫌疑人的动机,和周总的……长期战略部署有关?”
言夏说:“我也不知道。”
宋祁宁的电话不难找。
不过打过去都是秘书。
秘书回答说:“宋总说不认识言小姐,希望言小姐不要骚扰他。”
言夏从备忘录里翻出罗言珠的画展地址,在南城最大的画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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