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门外,两个高大且威严的身影前后立在廊前,甚将此地衬作巍峨宫殿。
谢沉书负手而立,他此刻心里有底竟也不急着离去了。
他只问:“你们是从何时开始找本王的?你又是如何寻到此地的?”
琊川毕恭毕敬,每说一句话,便抬起一次手臂。
“回殿下的话,方将军自您第三日未曾抵达随州起,就开始私下派人找寻您的踪迹。
将军为了不打草惊蛇,影响洛阳的计划,便命我们分散开来。”
“属下在随州周边,搜寻几日未果,就斗胆回到您出事的地方探查。
没想到,竟在十几里外发现了殿下您遗留的暗标。
如此,属下便循着暗标,一路来了这儿。”
琊川说罢,谢沉书的疑惑终被解开,难怪此行只有他一人来寻。
只是还有一事,却困扰了琊川许久。
他抬眼看了看谢沉书的神情,似是没有什么不悦,这才斗胆开口道:“殿下,属下有一事想问,不知当讲不当讲?”
“问。”
谢沉书没回头。
琊川得了应允,便如实相问:“殿下,是如何来到这儿的?”
如何…
到了这儿……
谢沉书追忆往昔,双眼似有层雾霭迷蒙,脑海中空旷的山野,与鸟兽的嘶鸣声纠缠。
然最后破开这一切的,独是那张明艳的脸。
谢沉书垂下双眸,不再去想史云腴的那张脸,他答曰:“记不清了。
本王只记得与你们脱离后,便按照舅舅的嘱咐去到申州与随州的界石前,一路向西奔行。
可后来不知怎的,就到了这儿。”
向西?问话过后,琊川更加迷惑。
按理说,太孙若真自界石向西,必是不可能到了这申州东端的青霁山,若是不到此地,便也不会被他们寻了这些时日。
除非……
琊川不禁追问:“那敢问殿下,界石之前您是走了这边——还是这边。”
谢沉书看着他指向左右,不假思索地向右望去。
一切疑惑当解,琊川终于恍然发觉,万千筹谋原独独失了他们这堂堂太孙殿下,是个天生路痴的这一步。
少年藏不住心事,更看不透脸色。
琊川默默抬手指向左边,无辜将谢沉书拆穿。
“殿下,有没有可能…应是走这边……”
?
所以,一开始是他跑错方向了?
谢沉书愣在原地,目光一时不知该望向何处。
他的尴尬无人企及。
谢沉书无奈只得轻咳两声,略过少年手臂,向阶下走去,“行了,现下说这些已没有意义,既是已将本王寻到,就且离开这儿到随州去吧。”
谢沉书语毕这就要走,一旬多的相处,竟也没叫他想着同史云腴打个招呼。
只是琊川闻言,却忽而开口扼住了他的脚步,琊川开口时有些为难,“殿下,您暂时还不能离开这儿。”
“为何?”
谢沉书诧异回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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