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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如何?不是又如何?”
史云腴见状也没落下风,瞧她说着便甩开了谢沉书的手臂,“无名某,你今日想去我便带你一起去,你若一直这样阻拦纠缠,你今日就给我呆在家里。”
狐貍不发威,当她是病猫?
不过谢沉书倒也是犯贱,他一见史云腴起了急,竟心下生出几分得意。
只因能叫史云腴这样波澜不惊,安之若素的人,生气发飙的,他应是头一个。
谢沉书“见好就收”
,转头便用另一手,抓起史云腴的掌心,与之十指相扣。
可史云腴刚被他惹恼,正在气头上,便直呼:“放手。”
但谢沉书哪里会听她的话,便说:“不放。”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竟是个无赖。
无名某,你伪装得可真好。”
史云腴拗不过谢沉书,就这么被人牵着向前走,但闻她话里话外的阴声怪气,谢沉书却只冷哼道,“现在发现了?呵,晚了。”
-
山脚下的僻静村落,仿若与世隔绝着。
来往的村民,遵循着乾坤的规律,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此番光景,当是谢沉书从未见过的天地。
史云腴站在村口,想要甩开谢沉书的手。
谢沉书却将她掌心抓出了汗,也不肯放松。
他抬眼望着茫茫的粟米种在田野,老牛在庄稼地里行行犁犁。
恍惚一瞬,谢沉书忽而明白这普天之下,虽是谢家的王朝江山,却亦是百姓的烟火人间。
阿翁久居庙堂,实在与江湖离得太远。
现在的他,好像早就忘了来前的路……
“现在可否放手了?”
史云腴在旁质问。
谢沉书这才被拉回思绪,望向了她。
可他不放手的原因,也只是想问问她,“今早起你从房里拿出那么多银两做什么?你个平日里一文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的人,难不成还打算给他杜家倒贴做妇?”
若真是如此,还不如跟了他去……
谢沉书暗地里悄悄接茬,却没有勇气同眼前人说出这句话。
他大抵是猜不透,
亦或是害怕听见史云腴心里的答案。
史云腴闻言松开谢沉书的掌心,没多解释,她只应了声:“我自是有用。”
-
走上村野小道,史云腴压根不用打听,一眼便从质朴的村落间找寻到了那座,宋家婶子口中杜伯山翻盖的老宅。
谢沉书跟着定睛一瞧,差点没被这家人笑个人仰马翻。
史云腴被他这动静吓得,诧然回眸去问:“笑什么?”
谢沉书便如实答曰:“我笑?我笑他杜家,约摸着是想学着洛阳的大户人家,用当今圣上的题诗当门对。
结果见识浅薄,孤陋寡闻,弄巧成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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